阵法破灭,电弧划动,幻殷眼中再无光泽,彻底断了生机。
千邪已经能够感受到体内那股可怕的力量了,虽然在幻树子的记忆中幻树子施展力量的机会多的数不胜数,但千邪自身感受还是不一样的。
尽管如此,千邪还是有一个疑问,那就是,幻树子当年的布局,从记忆中他得知万年前幻树子补下这个局是为了他自己的复活,可现在反而是自己吞噬了他而达到的复活,幻树子应该不会那么蠢为他人做嫁衣,那么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不过,现在想这么多也没有办法,他现在只想去见一个人。
想到这,千邪转身就要离开,花无意伸手就要去拉住他,啪!千邪将花无意的手打到了一边,他看向花无意,道:“该去哪去哪,我现在不想和你在这浪费时间。”
“不!你不能这样对我!”
千邪看着花无意的样子,摇了摇头,要不然怎么也人说女人麻烦呢。
“你滚吧。”
“什么!”花无意有些讶异道,她不知道的是现在的幻树子已非当年的幻树子,而是千邪,对着千邪的变化,显然让她感觉有些陌生。
“不。”花无意一咬牙,道:“我不会让你走的。”
“哦?”千邪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花无意道:“杀了你。”
千邪只觉花无意有些对自己实力太自信了,她真的就想个孩子,幻树子从来没有对她施展过全力,她真的知道什么是情尊吗?
“我不会和你开战的。”
“为什么!”
“为什么?”千邪觉得有些好笑,这种事情你问我为什么,你不觉得自己的实力太低下了吗?当然,我可以让着你,但你不放我走我就只有杀了你了。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别挡着我就是了。”
花无意没有说话,千邪的话太伤人了,句句刺痛花无意的心,她紧握住双拳,神力在他体内汇聚,周边的空间都在颤动,这是神的力量,一场战斗就可以使整个世界颤抖的力量。
“打算战斗吗?可以,来吧。”
千邪没有打算凝聚实体,因为一旦神尊现世,这场战斗下来这个世界就没了。
“我要让你知道自己有多么狂妄!”
花无意怒道,红色的气体环绕在她的手上,就像星云般涌动。
“来吧。”
千邪摆好驾驶,一手示意道。
来无影去无踪,花无意一拳轰下,那星云般的气旋在两人交战之下使得整个周边发出一阵空爆,吃此一击,使空气炸裂。
一条红色的火龙绕着花无意的手上缠动,直向千邪而去,轰的一道炸裂一响下,千邪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了花无意的面前。
“时间倒流。”
千邪淡淡说了句,他一手指着刚才爆炸的位置,时间倒流,一条红色火龙慢慢聚合,千邪稍稍操控着火龙,那火龙转过了头。
“去吧。”千邪说完,那火龙直冲而去,整个速度达到了超乎光速。
轰!一道剧烈的爆炸之下,竟然形成了一个黑洞在缓缓转动,不过花无意的身体倒是无碍。
一把长剑出现在花无意的手上,她道:“你这套把戏,我也会。”
嗖!那声音过半,花无意突然出现在了千邪的背后,一把长剑刺下,花无意自认为控住了时间,但事实是她错了,千邪随意一动,反身抓住了花无意的手,随意往旁边一甩,花无意的时间被停止了。
“整个世界都是我的。”
千邪将手掌放在空中,一根手指放下,咔嚓一声响动之下,时间恢复,花无意被击飞出去。
“这就是界神的力量吗?”千邪感觉还是蛮意的。
“继续我们的战斗吧。”
嗡嗡!邪冥剑破空而出,在千邪的控制之下,邪冥剑褪去了他的样子,剑身修长而闪耀寒光,剑尾纹着精美龙纹。
“虽然不是真的,但也可以试试效果。”
嗖!那一剑刺下,整个空间为之一震,花无意紧握住长剑,她已经感受到自己有些无法控制住了。
“知道吗?以前我对你好,所以一直没有给你看到我的实力,而现在,呵。”
碰!没有任何动作,花无意碰的一下被击飞到一旁。
“不要妄图想着来阻止我。”
千邪一笑,只有把所有该杀的人杀了,才可以结束这一切,既然现在又牵扯上了一个,动动杀戬有何不可。
咔嚓!整个结界被他破开了,他越上了天空,看了眼下方的森林,在空中看森林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而在空间里,花无意已经被剥夺了生机,她到在地上,眼睛无神,一只修长的长剑插在她的右胸,化作荧光,缓缓消失。
幻树圣地之内,竹林里,一间优雅的竹木房内,幻羽凡正坐在石床上,只见他双目紧闭,面色自然,无色的气息缓缓进入他的鼻腔,以一定的速度保持着吐纳。
竹木房外,空气中偶尔有白色的气流交织在一起,在整片森林中徘徊不断。
幻子涵跪倒在庭院里,正对着木门,她面色显白,窈窕的身子上有着一副优雅的容貌,若是换上一身现代职业装扮,那必定是霸道女总裁的形象。
她嘴唇发白,身着一间已经被雨所淋湿的衣裳,她已在这跪下三天三夜,而她的父尊却始终对她不管不问。
她也知道,父尊心中一心求道,对红尘中的一切早已看淡而不生波澜,这恐怕也是当年幻树子会指他为下任天尊的原因。
幻子涵自幼随着父尊修行,她自出生以来就未曾见过她的生母,每当问起,她父尊永远只是淡淡说一句,“她情欲太重,被我逐下了山。”
幻羽凡为人很冷淡,对待幻子涵也是,幻树圣地没有其他人,幻羽凡就变出一尊分身来照料她,她自幼随分身修习。
幻子涵常常溜下幻树圣地,去人间玩耍,身上沾染了太多红尘浊息,值此,幻羽凡也很少去管,他只是偶尔管教一下,大多数时间他都在玄天峰上。
今天幻子涵跪在这里是因为她前几天下山去人间,经历的一些事情,山下的村庄被不知道从哪袭来的妖兽屠杀殆尽,别人经过恐怕永远不会知道凶手,但幻子涵知道,这是她父尊的手笔。
幻子涵来到了她以前最想去的花朝,不过,这次踏入花朝却使她彻底失望了,花朝境内战火燎原,她杀了许多贼人,也打听到了花朝经历什么事情,她回到幻树圣地,他的父尊却是紧闭房中久居不出。
她知道,父尊从来当她不存在,于是,她跪倒在地想要得到一个答复,她跪了三天三夜,期间更是淋了雨,但她的父尊依旧是没有出来。
“咳咳…”幻子涵咳嗽了一下,感觉到眼前有些模糊的她,啪啦一声倒在了地上。
她感觉到身体已经无力,那股感冒的感觉很不好受,鼻子呼吸困难,鼻涕缓缓留下,她倒在了地上,慌慌糊糊中仿忽看到门被打开了。
一个白衣男子朝他走了过来,因为视线模糊,她没有看清他的脸,但她父尊身上的清香使她认了出来。
她感觉睡了很久,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自己盖的金丝蚕被,她起床换好了衣服,梳妆好了一切,就推开了门。
推门一看,是幻羽凡坐在屋前的石椅之上,桌上放着一只茶壶,几个茶杯,还有一些水果。
幻羽凡淡雅的拿起一杯茶水,喝了一口,将茶水放在了桌子上,一切井而有序,他又给自己切了一杯茶。
幻子涵缓缓来到幻羽凡的不远处,跪了下来,她沉声道:“父尊。”
“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答复。”幻羽凡拿起一杯茶问道。
“一问父尊为何要平白无故杀害众生,二问…”
幻子涵停住了一下,看到幻子涵停住,幻羽凡道:“二问,父尊为何不管华千寻。”
“对。”幻子涵应道。
“我的使命是维护世间秩序的稳定,他们违反了,就当毁灭。”
“父尊…”幻子涵说着还想说什么,幻羽凡道:“山下的人是华千寻布置的,至于花朝为什么不救,连续两次是天命所归,身为天尊,我,救不得。”
“父尊,您能不能不要说什么天命所归了,这世上哪有什么天命。”
“你现在不会理解,等你继位,你自有所解。”
每一次都是这样,幻子涵有些想笑的想道,每一次都是扯些天命之类的东西,这世间哪有什么天命,不过是你为了掩盖住你那张伪君子的脸面罢了。
幻羽凡没有说话,他只是自顾自的喝茶。
“孩儿累了,父尊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孩儿先退了。”幻子涵说完转身就要走,身后却传来了幻羽凡的声音,“父尊还有事。”
“不知父尊还有何事。”幻子涵转身问道。
“你且先坐下。”幻羽凡指了指石凳说道。
幻子涵坐在了凳子上。
于此同时,千邪正在疾速向这边赶来,他看到了前方的幻树圣地,再过不久就可以抵达那里。
“终于,终于要抵达这里了吗!”
我深爱的爱人!我来了!我马上就要来了!千邪正想着,突然觉得脑袋一阵眩晕,整个人从幻树圣地上空掉了下去。
咔!时间停顿了,整个幻树圣地的时间都停止了,千邪停在了半空中,他陷入了沉睡。
“究竟…怎么一回事…”
千邪缓缓睁开眼睛,只瞧见一片黑暗,奇怪的是,眼前出现两道人影却让他在这种黑暗中得以看清。
一个身着白衣脸上带着面具,还有一个居然和他长得一般无二。
“你们是谁!这里是哪里!”千邪问道。
那名白衣人淡然说道:“虽然很不幸告诉你这个消息,但终归到底,还是瞒不住了。”
“所以…你究竟想说什么。”
“这里是你的梦境,而我的出现,是要告诉你,你该消失了。”
“什么意思!”千邪问道。
“准确来说,你的存在是为了使他得以继承你的一切。”那白衣人说着指向另一个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
“曾经,我布下棋局,只为这一天,而现在,收割的时候到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我是…”
千邪有些不敢想象的说道,然而白衣人的话使他整颗心沉入冰底。
“他是你一切的继承者。”
“好吧…”千邪满是不甘,但也只好这样说道。
“那么…”千邪问道:“我可不可以在死之前去见一个人…”
白衣人沉默了一会,看向一旁的叶落,那和千邪一模一样的灵体是叶落,他道:“恐怕不能允许。”
“既然如此!那我愿放手一搏!”
千邪说完就要拔剑,可邪冥剑就像不是他的一般,怎么也无法拔出。
注意到这种情况的千邪放弃了拔剑,双手置前,一拳打去,碰的一声,白衣人轻松接过了这一拳,他握住了千邪的拳头。
千邪一脚提去,咔嚓一声,他的胸口爆出一道血液,一道血痕出现,碰!白衣人松开了千邪的双手,一脚踹下,千邪倒入了无尽虚空。
“这世间万人我谁都不想见!可偏偏想要见到人!为什么!为什么永远无法相见!美女!佳人!我谁都不想要!我只想见你!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到了最后!我一定要与你天各一方!”千邪发出一阵呐喊,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不过想见佳人一面有那么困难。
“只因你是书中人,不可与之相白首。”
白衣人淡淡说道,听到这话,千邪流下了一丝眼泪,他道:“此生醒来,只愿能见你一眼,可这一眼隔着千山万水,可笑纵使我百般期盼,也不及这天地笔下一撇。”
噗!一把长剑刺过了千邪的灵体,他化作满天星光,汇聚到了叶落的灵体里。
“终于…完成了。”白衣人感慨道,这一刻他等了太久太久了,他缓缓摸了摸叶落的脸,道:“这世间千山万水,唯你一人孤生永驻,愿在最后,你能赢的最后的曙光,替我,替失败的我,换来一个好的结局。”
说罢,他拔出了腰间白剑,一刀刺进了自己身体。
哗哗哗的荧光散落,他的身体化作荧光,尽数为千邪所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