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茶馆（上）

-你最苦的一滴泪，将是我最甘美的一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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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 饰 顾叶

男主 饰 宋亚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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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亚轩坐在台下，手指轻敲白底蓝花的茶杯，看着台上人演生演死，眼睫不时轻颤。

　　我一进来就看到那少年抿了口茶，雾似轻纱遮了他的面，衬得五官柔和，似画中人。她走到宋亚轩桌旁：“阁下可在等人？”

　　宋亚轩抬眸，见一美人站在艳俗光影里，下垂的眼角被灯光映红，现出几分艳色。美人笑着，只是莫名有些漫不经心。

　　“要坐随你。”宋亚轩说。

        我笑了笑，坐在桌子另一边。下人赶忙走过来附身，带着谄媚的笑：“顾老板来了，要喝点什么？”

         我朝宋亚轩偏了一下头：“你喝的什么？”

         宋亚轩把茶杯往嘴送的手微微一顿：“不知道。”

          她挑眉，直接从宋亚轩手里拿过茶杯饮了一口：“嗯，雨前龙井，就这个吧。”

　　她把茶杯还回，嘴角笑意还未消：“听闻宋家公子留学归来，一直未能上门拜访，不只阁下可曾见过？”宋亚轩接过茶杯，没有再喝，只搁在木桌沿。他脸色微红，不知道是不是热的：“是我。”我面上毫无惊讶地惊讶道：“阁下竟就是宋公子，今有幸得见，果真气质非凡。”

　　台上戏子哀唱着：“独自登临意转伤，蜀山蜀水恨茫茫。”台下看客却不怎么买账。顾叶沉着眸，心想真是商女不知亡国恨啊。她干脆转头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眸里浮着蕴蕴水色，隔去了暧昧的光线，但没有隔离顾叶的目光。顾叶发现以这位的容貌，做祸国的妖妃未尝不可，只是不要如杨贵妃结局凄惨才好。

　　戏里招魂归来，毕竟是假。

　　国破家亡倒是真得很。

　　喝完一盏茶，我轻声道：“我就在对面的茶舍里，平日里无事，可以来寻我。”我本以为邀请会被这位大留洋才子高傲地无视，却听得一声“嗯。”我笑笑，起身离去，衣袖拂过宋亚轩的肩，后者这才发现，她身上有散不去的茶香。

　　宋亚轩冲来收茶具的下人问：“方才那位顾老板……是谁？”下人回话说：“公子刚回国有所不知，这位顾老板是最有名的茶艺师，泡茶那叫一绝！不过啊她只给有缘人亲手泡茶，很多达官贵人想请还请不到呢！”

　　宋亚轩转头看着那人离去的方向，眼中光影摇曳，效果近乎流光溢彩。

　　次日他撑着黄纸伞，径直走到茶舍后院。院里有一小亭，周围植了一圈青竹。我坐在石桌旁，点点雨水微湿了背，但不落魄。青丝散了满肩，被朦朦胧胧地笼了一层水雾。昨夜光影过于朦胧，今在雨中再看，他发现她眸光温沉得很，静意沉淀其中，大抵是因为泡茶真能修养心性。他走进亭中，伞也不收，就支在竹边。

　　我托起茶壶，倾倒在游惑面前的杯子里。瓷白的杯具更衬茶水清亮，茶香浅淡悠远。雾气飘起，又被阴雨天里的冷风击碎。笑着，伴着风雨声：“上好的明前龙井，尝尝罢。”

　　宋亚轩抿了口，味道似乎和昨夜差不多，但更清甜，绵绵地绕舌尖。他捧着茶，看着身边的翠竹青叶被雨打得低了身，风把雨吹进亭中，人却不觉寒凉。

　　 他似乎品出了岁月静好。

　 　此后宋亚轩常来我这里，一坐就是一天。坐在竹林里看看书，喝喝茶，听她说说闲事。比如她父亲是当兵的，死前却不希望女儿从军，遂随母亲学了茶艺。

　 　宋亚轩问她你真的不想参军吗，她笑笑，说我性子傲的很，从小也娇生惯养的哪里习惯得了军营。

　　当时宋亚轩总觉得她的笑有什么深意。

　　 她晃了晃茶杯，道：“士为国死，是莫大的荣耀。我福浅，享不得。”她点了点杯中茶水，“我幼时上学，先生问我可学过字，我答不曾，只父亲教过画一幅图。先生让我画下，我画完后他说，你父亲一定是有国魂的人。”她就着指尖的湿润在石桌上绘着轮廓。

　　 东三省，上海，云南，新疆……

　 　是整个中华。

　　“宋公子！有你的信！”门外信使大声喊着，刺破院里仿佛凝固的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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