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禾婉大林,我晚上就飞加拿大了。
周禾婉坐在沙发上,仰头望着天花板。
她回来也快一个月了,眼见得张云雷身子转好,她也就放心了。加之Jacky前些日子发E-mail过来说,在心理专业颇有建树的老教授要来麦吉尔大学开讲座,她也便把回加拿大提前日程。
郭麒麟那么快啊?
她坐起身子来,舒服地伸懒腰。
周禾婉没办法呐,回来都一个月了。眼见得都开学一个星期了,我还不得回去呐,我可不想重修。
话语同时,她又站起来走到玄关处换鞋。
周禾婉您们可别派人来送啊,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哥几个还是好好的照顾老舅,都三年了,我已经可以很好的照顾我自己了。
那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周禾婉也不以为意,继续说道。
周禾婉对了,还得麻烦你到时候和爸妈说一声,我可不敢让他俩知道我那么快就回去了。不然爸爸又不知道怎么说我了,不过这次还挺遗憾的,没见到妈妈,也没见到小汾阳。
那边换了一个人讲话。
杨九郎丫头,你现在在哪呢?
周禾婉眼睛在扫了一圈,有些心虚的说道。
周禾婉在登机口呢,哎,对了,哥你要看着点老舅,他性子强,舞台就是他的命,可万事还是要以身体为重。
早在郭麒麟听见她说今晚要飞加拿大那会儿,手机就开了扩音器。
张云雷也便听见她说的话。
他了解她,听着她那急着转话题的心虚劲就知道她在撒谎。
张云雷你去加拿大这些年怎得还学会说谎了?
被拆穿的周禾婉有一瞬间觉得张云雷是不是和自己一起去麦吉尔深造了,再后来就是感觉自己可能读的是个假心理学。
被拆穿的周禾婉,一点也不“虚”拿出自己十多年的相声基本功开口说道。
周禾婉我在那边买了些润嗓子的,这些天一直忘了给你们,你给爸和于大爷他们送几盒,给哥几个留几盒,还有记得给姥爷也送去,上面我都写好便签的。到时候你按着发就行。对了,里面还有几盒糖是给老舅的,你们可别拿了。东西我都放在宿舍了,你们记得拿,我现在要登机了,拜拜拜拜。
说完便不由分说的挂断电话,而后拉上早早就停放在鞋柜旁的行李箱出门。
却说这头,杨九郎看着屏幕上显示着拨号键,又瞧了一眼自家搭档。
嗯,面色实在说不上好。
杨九郎这丫头还真挂了。
王九龙眼窝子浅,听见她说准备回加拿大时,就已经控制不住他自己了。
王九龙这咋办呢,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婉婉在哪呢。
郭麒麟也是丧着脸,却好似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
郭麒麟刚刚姐不是说是今晚的机么,现在才五点,查查现在到加拿大最早的航班不就知道了嘛。
张云雷微微撇过头看向窗外,淡淡的说道。
张云雷没用的,甜甜要是存心不想你们送她,你们就算在机场住下,你都找不到她。
窗外绿树成荫,叶子随风摇摆,他忽然想起郭德纲来的那天,她大半夜和他说过话。
她说。
周禾婉老舅,其实我不是很喜欢说相声。
他问。
张云雷为什么?
他以为她是喜欢的。
后来,她再也没有说话了,回答他的是一阵平稳的呼吸声。
他无声的笑了笑。
还是小时候惯用的伎俩。
张云雷晚安,甜甜。
他回过神来,眸中带着一丝失落。
就像她不想说的话。
她不想说,就一定不会说。
所以,那个“秘密”藏了三年。
而他们能做的只有等,等她能卸下周身盔甲,做回从前的小孩。
而自己即为她的长大而开心,也替她快速长成而心疼。
他不敢想象,她一个人在国外的三年是怎么样的,因为现实可能远比他所想象的要艰辛的多。
外面恰好有一架直升机掠过而发出一点稀碎的响声,原本已经归于安静的众人又开始议论起来,而这些张云雷也都无暇去听。
他就这那模糊的黑点托付着心中的思念。
我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