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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真面目就像月亮圆缺。”
“看法不同就会呈现出完全不一样的姿态。”
感谢每个点红心、评论的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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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
果然…上回安迷修发作是被刻意诱发的!那家伙果然得到了新的能力!无法阻止安迷修爆发,艾瑟咬唇抵挡肆意横行的元力冲击,缓慢挪到他不容易看见的地方。
距离安迷修近的参赛者被肆虐的冷热流冲飞,受诅咒影响,安迷修不分敌我,优先攻击最先看见的人。
有了上次的经验教训,艾瑟极快藏到树后,红着眼的安迷修提剑冲向离他最近的参赛者,与剩下的参赛者们缠斗起来。
观察到状况,卡蜜拉不免担忧。人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连续摔倒两次——艾瑟灵活运用上次对战的经验,在安迷修看见她前率先躲起来。以她谨慎的性格来看,趁安迷修对付其他参赛者的时候一走了之的可能性很大!要紧关头主角跑了,这步棋岂不白费?!
卡蜜拉担忧过于明显,黑斗篷冷哼,“她肯定不会离开的。”黑斗篷胸有成竹的势态令她不解：“…为什么?”卡蜜拉不了解艾瑟,但追随黑斗篷多年,暗中交手多了,或多或少明白艾瑟是个怎样的人。
看似温柔多情、对他人关心备至的少女是最淡薄冷酷的存在。艾瑟非常有头脑,并非指她做出庞大的研究成果,而是指非常懂得如何利用一切去达成目的。她仿佛没有心,哪怕是追随已久的下属也会毫不犹豫利用。
大人许久以前说过,艾瑟是个极端的两面派,即便你与她有十年交情,若站到她的对立面,会迅速丢掉感情因素,无所不用其极击败你。眼下安迷修站到了对立面,且艾瑟与安迷修之间交情不算深,卡蜜拉想不出她会留下的理由。
黑斗篷冷笑,他的判断并非基于艾瑟的性格,而是基于他们共同的血脉——这也是那些人迫切想要笼络阿尔提亚星的真正原因：阿尔提亚星人不仅了解敌人,更了解自己,因为了解自己,所以才能最大限度发挥优势,扬长避短。
骨子里带出来的天性,根本不会改变。
他明白艾瑟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她是比雷狮、嘉德罗斯之流还要可怕的存在,你以为她表现出的良善是弱点吗?不,绝情之人悄无声息透露的良善是裹着糖浆的毒药!温柔仁慈的人最懂什么叫做残忍。
你说她坏,她的确很坏,为了阿尔提亚星的利益,可以抛弃一切,包括不值一提的感情;你说她好,她又特别好,可以为她认为值得的全力以赴。这是艾瑟,也是阿尔提亚星人,睚眦必报还是涌泉相报、天堂还是地狱取决于你的行为态度。
她与安迷修交情少得可怜,但艾瑟肯定不会轻易离开,任安迷修自生自灭!他知道不可能那么容易就除掉她,刻意出现被艾瑟察觉是计划的一部分,目的是吸引注意力,扰乱她对能量波动的感应。
安迷修不过一步狠招,她想救人就必须先消耗安迷修的力量,只有压制住他才有趁虚而入的可能。两人对峙,战局五五开,无异于昭告众人她的真实实力。如果她无意救人,安迷修会因为强行诱发的诅咒自我消耗,导致力竭而亡——不管哪个结果对他来说都是好的。
艾瑟极端又有心计,她最大的矛盾点在于明明很有心眼却会善待他人。你或许会在某个时刻幡然醒悟她策算的种种,但同时你会感受到独属于她的良善,甚至觉得她本就该是温柔善良之人。
之所以能迷惑人,最明显的一点是艾瑟总挂在嘴边的那句礼尚往来。比起她出事后了无音讯的格瑞、不闻不问的嘉德罗斯,安迷修对她是实实在在的好。况且…黑斗篷的视线轻轻扫过安迷修。
说不上一模一样,但安迷修有时的所作所为很像那个人,连他都如此认为,艾瑟不可能毫无察觉…不需要完全相同,他赌的是那个微弱的可能性!卡蜜拉怀疑艾瑟不会救人不无道理,黑斗篷相信她一定会救安迷修。
不少参赛者见势不妙,在安迷修疯狂攻击个别参赛者时趁机跑路,安迷修长剑一挥击倒试图逃跑的一名参赛者后稍微安静下来。艾瑟屏息,对方正在寻找新目标,这时候乱动容易被逮到。
不妙、不妙啊,这不是——正中对方下怀吗?艾瑟苦笑,明知是陷阱也不得不踩。虽然没有确切证据,但近距离接触过一回,她多少意会到这股力量爆发的缘由。应该庆幸吗?艾瑟仰头靠着树干,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拍在面颊上,她眯眼感受着微弱的暖意进行深呼吸。
艾瑟缓缓吐出一口气,再睁眼时完全平复下心绪,对方先手已是既定事实,没有在意的必要,重要的是如何抢在事态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前解救安迷修。
既然如此——她捏紧枪托忽然发力从树后冲出,安迷修听见动静快速扭头的同时朝他开出三枪。注意力高度集中的安迷修掷出流焱,泛红的刀刃与子弹相碰,瞬间爆出巨大的浓雾。
黑斗篷挑眉,没想到她跟时雨学了这招。阿尔提亚特制的武器最贴合使用者,好的武器可以提升使用者的实力,相同,实力不俗的使用者会创新武器的使用——时雨是佼佼者中的一员。
阿尔提亚最强的水元素术师时雨是个擅用枪械的人,与之温和乖巧的外表完全不同的是精湛狂野的枪法。将水元素转换成任意形态压缩至子弹,看似平平无奇的子弹一旦被半路拦截,会瞬间炸开释放技能。时雨的枪法最危险的点不是百发百中的精准,而是你永远不知道射出去的子弹里藏了什么。
根据他的调查,时雨非常喜欢先用烟雾弹迷惑再趁机击杀对手的攻击模式。意想不到但在情理之中,在过去那两个人关系非常要好,经年累月的长久相处中学会对方的招数伎俩不难。
依靠元素力产生的迷雾维持在一小片区域内,艾瑟趁此时机冲入浓雾,黑斗篷三两下迷失了她的踪迹。看不见人也无伤大雅,他低头凝视手心的黑色能量球,安迷修还在控制之下。
除非艾瑟击杀安迷修,否则别想夺回控制的权利!
165.
身为阿尔提亚罕有的全元素能力者,艾瑟并非万能,她本源元素为火,与水相冲,对于水元素的控制远不如控火精准,好在元素控制的手感大体相近,不然真弄不来这种精细活。
安迷修速度很快,即便如此她有观察到,驱使他攻击的两大要素：看见目标和听见动静。速度够快的话,她能争取在他听见动静前靠近,剩下的只有如何使用障眼法的问题。好在身边有特别喜欢研究障眼法的家伙,耳濡目染学到的皮毛恰好派上用场。
这片迷雾过于浓稠,安迷修看不见,她也看不见,但不要紧——艾瑟闭眼感应安迷修的方位。有人的地方便会有能量,不管是元力或是自带的能量场,哪怕微弱,只要有就能感应得到!
左前方!确认方位,迅速出击!安迷修元力储存不低,若能顺利唤醒,或许他可以凭借自身的力量挣脱束缚!若安迷修控制住,争取到时间的话,她可以去扰乱对方——假设的前提是安迷修真能控住。
想法终归是想法,实现需要付出实际行动。艾瑟突进,堪堪看见安迷修身形轮廓的顷刻间,一道冰蓝色的光往她的咽喉飞来!艾瑟反手用枪身挡开,不得已中途停下。
“切。”冰蓝色的光穿梭于迷雾之间,艾瑟烦躁的咂嘴,诸事不顺,或许今天不应当出门!她这声音又轻又细,全神贯注防御的安迷修捕捉到动静,手一挥,一红一蓝的光朝她的方向刺来。
两把剑就是麻烦!艾瑟不得已先应付安迷修的攻击,其中一把攻击她,另一把定然围着安迷修打转,一点也不方便接近!表里不一的男人真的很烦!艾瑟用枪撞开飞来的凝晶,对准剑刃开出一枪,子弹击中剑刃爆开一朵冰花,将剑牢牢固定。
失去一把剑,安迷修毫不犹豫握住流焱飞快袭来,艾瑟以枪格挡,对方的力气比她大,她不得不双手发力,全力抵抗。糟糕…艾瑟咬牙,光是抵挡安迷修全力挥下的一剑已经很吃力了,更不用提去碰他!
女性本不如男性强壮有力,哪怕是经过严苛训练、力量有所提升的她,在一对一的情况下很难靠蛮力胜过安迷修。或许很丢脸可也别无他法了!!艾瑟深吸一口气,尽全力压歪安迷修的剑,逮到空隙,随后一脑袋直击安迷修的面门：“你给我清醒一点啊!”
适当的疼痛有概率唤回意识,比起重击其他部位,艾瑟觉得面部、尤其是鼻子被打到的疼痛更容易为之清醒。“嘶…”听见安迷修抽气的声音,艾瑟希望赌对了。
安迷修感觉自己陷入黑暗之中短暂的昏睡了一下,尔后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再睁开眼,最先看见一抹火光。那抹光来自艾瑟的眼睛,她沉静的脸上忽然点亮了一缕笑容,“你醒了。”
见到熟悉的湖绿色,艾瑟隐隐松口气,力量蔓延的痕迹仍停留在安迷修脸上,还不能掉以轻心。“艾瑟、小姐…”安迷修艰难张口,盘旋在面颊上的痕迹趁机爬了几步,感觉到力量加深的安迷修顿时收声,咬着下嘴唇,集中精神抵御。
短暂的疼痛顺利唤回了安迷修的意识,但那股力量仍操纵他的身体,有愈发深入的迹象。啊,麻烦又棘手的情况,要是哥哥在就好了,以他的能力直接夺取控制权应该不在话下?艾瑟抿嘴,没办法,他们俩多是各司其职,做自己擅长的事,碰上不擅长的回合会不由自主的想自家老哥。
想也没用,越是极限就越要想办法超越自己,所谓经验,不正是一点一滴积累的吗?原以为以安迷修的实力与经验有可能成为破局关键…艾瑟当下立断,换个办法!
“艾瑟小姐…”安迷修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趁在下意识还清醒,请您尽快离开…”艾瑟听见逐渐加重的呼吸声,知道情况不容乐观。
战场瞬息万变,在诅咒与不详之力的双重作用下,安迷修的话苍白无力,他神智清明却无法自如控制自己的行动。最后一个音节未落下,他抬手唤回被冻住的凝晶,双手持剑攻向艾瑟。
糟糕!因两人靠得近,加上挥舞双剑致使浓雾被拨开,能见度上升,安迷修更容易攻击到她!艾瑟仰头后翻,避开剑锋,拉开距离。“在下控制不住身体、请您快点离开!”坚定的意识与不详之力碰撞,影响了安迷修发挥,挥剑的姿势变形,失了准头。
感受到安迷修的反抗,黑斗篷勾唇,回以不容置喙的强硬：安迷修身形一顿,堪堪停住几秒稳定重心后重新挥剑而出,攻击力度和速度甩了方才几条街!艾瑟转枪为剑接住安迷修的剑招。
那股力量…似乎只控制了他的身体,无法同步使用元力。只是单纯的剑术攻击,艾瑟有把握击败安迷修,但眼下要做的并非是击败他!那家伙既然控制着安迷修的身体,势必不会轻易放过她,随意攻击很有可能伤到安迷修!
要是有办法能让力量渗入到安迷修身体里就好了…等一下!艾瑟眼睛一亮,哎呀!她怎么就忘记了!阿尔提亚皇族与生俱来的元力技能!
阿尔提亚胜产术士,其中最强的是皇族,实际上那只不过是个幌子。大家认为阿尔提亚盛行的元素力等同于元力,实则不然,那是两种不同的能量。
跟与生俱来的元力相同,元素力顾名思义,是阿尔提亚人对自然元素的亲和力的简称罢了。阿尔提亚皇族真正的元力技能,是可以匿于元素中一同使用的【意识】!简单点可称之为念力、精神力,这也是阿尔提亚皇族提倡自然法则训练的由来：不断打磨、锻造强大的意识成型。
使用念力暂且压制安迷修行动的同时以意识入侵,只要能抓到他体内的不详之力,哪怕只有一缕也足以!涉及到意识层面的战斗,她必不可能会输!只是——
“铮——”在她分心的顷刻间,安迷修以刁钻的角度挑飞武器,艾瑟顾不上捡,直接回收,尔后专心准备技能连发。看着那柄金红色的剑化作数据消失,安迷修大惊!她丢掉武器怎么保护自己?!
身体不受控制后撤,保持良好的助跑距离能提升攻击力,安迷修咬牙,明明是来帮助她的,现在…算什么?安迷修压低重心全力一跳,举着长剑直指艾瑟的咽喉。
不、不行…他不想伤害她!情急之下,安迷修屏息感觉到被压迫在绝对控制下的元力。他全神贯注调动元力,被压缩至极低的元力顷刻间被激活喷涌而出!突然爆发的冷热流包裹住安迷修的身体,引去艾瑟的注意力。
不想伤到她,只有对自己下手了!安迷修下定决心,冷热流的光泽化成锋利的刀刃,由上自下急速俯冲,读懂安迷修此番举动含义的艾瑟微微睁大眼睛。
在安迷修的长剑将砍到艾瑟的要紧关头,她的周身弹开巨大且绚烂的火焰,淡金色的火焰张牙舞爪包围了他,艳丽却又温柔——
那一刻,他看清了。
166.
为了一个不明朗的可能性,有必要做到这一步吗?真的是为了骑士道、为了达成心愿?安迷修扪心自问,或许他更多是在跟自己置气：气自己能力不足、气自己保护不了想保护的人,更气无能为力、既定的事实。
他与艾瑟相处寥寥数次,明明她的立场一点也不清晰明朗,可他就是莫名相信她。
几次碰面,安迷修觉得艾瑟是个模糊的人,她似乎身处难以触摸的迷雾中,黑白在她身上没有明显的分界。像是雾里看花,你能实实在在看见,只能触到一片虚无,冷暖根本没定数,看得见但是摸不到。
不会更近一步让你有触碰到的机会,但是这一刻,他碰到了。
虽是一瞬,安迷修看得一清二楚,平日云淡风轻、不动声色的人露出了慌乱焦急的神色,紧接着周身迸发出火焰。突然出现的火焰带起的气浪令安迷修剑走偏锋,剑锋擦过她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正是这一下让艾瑟回神。
她收敛情绪握住他的手腕,火焰顺势缠上他手臂,火焰没伤害他,附着在表面却一点一点燃掉内里让他感到不适的力量,速度缓慢,给了他喘息的机会。
黑斗篷眉头紧锁,方才弥漫浓雾的区域升起火焰,取代迷雾遮天蔽日。焰火庞大,它们没有点燃任何东西,只是隐去了安迷修和艾瑟两人的身影。
无与伦比的精妙操控——莫非她的本源能力是火?艾瑟太狡猾,战斗的事项多是交给下属办,关于她的能力情报少之又少,已知的确切情报只有两项,其中一项是她可使用多种元素,本源元素未知。
元素力的觉醒以及本源元素等大有讲究,术士们通过元素力了解自己,了解进一步加深,能力会随之增强。阿尔提亚关于元素力研究理论中最基础的一点：本源元素与使用者的性格息息相关。
不等他深入思考,手心的黑色光球中央冒出一星白光,黑斗篷心下大惊,连忙挥手想甩开光球,球方离开手心的位置,自中心蹿出一缕淡金色的焰将光球炸开。淡金色的火焰以迅猛的速度卷上黑斗篷未收回的手,金橙色的焰心顷刻间点燃他的斗篷。
“该死!”黑斗篷当机立断大力扯下袖子丢到地上,那簇火焰没有因为失去可燃物就此熄灭,反而越烧越旺,似游龙升起寻找下一个目标。看来不离开不行!黑斗篷顾不得惊慌失措想检查他有无大碍的卡蜜拉如何,转身快速离开。
不甘心就此打住,但艾瑟的能力比他预想的要强悍太多!目前而言,撤退是最明智的选择,毕竟那个女人的字典里没有手下留情的说法。没能达到预期效果…确定艾瑟的本源元素勉强算有收获。
黑斗篷紧绷的嘴角上扬,露出诡异的笑容。很好、非常好!对手越强大,越有攻略的快感!他深深吐出一口气,冷静思考下一步。
力量中枢被毁掉的刹那,安迷修僵直的身体顿时瘫软。绷紧太久突然卸掉重负,安迷修双腿发软支撑不住身体,眼看着要倒下去,他松手任由武器掉落化成数据散去,生怕再划伤她。安迷修膝盖未碰到地面便被一双手揽住。
“失礼。”艾瑟轻声,她拉过安迷修的胳膊扛到肩上,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她没空留心黑斗篷是否在附近,方才只想着将力量中枢毁掉,得趁现在带走安迷修。
瞬移离开事发地,艾瑟的脚步又快又急,若让人瞧见安迷修这副模样,怕是又有硬仗要打。一个大男人被小女生架着走,安迷修脸涨得通红,他羞耻几分钟,斜眼偷瞄艾瑟的脸色,怕她勉强,不想一眼瞥见她抿成一条直线的嘴角。
他定定看了一会,语气不确定：“艾瑟小姐,您…在紧张什么?”这句话仿佛是戳破泡泡的细针,叭的一声轻响,不知道什么东西破掉了。艾瑟眨眨眼,匆匆的脚步放缓,她慢慢侧目,对上安迷修明亮的、湖绿色的眼眸。
透亮的焰色搅进纷繁复杂的情绪,原本透亮清澈的眼眸此时像晕不开重彩的星云,最里面燃着一团火似的,默默无言中他好像看到了什么说不明、道不清的东西。
良久,艾瑟声音极小：“…你要是死了,我会很介意的。”安迷修听得分明,艾瑟是对着他,可他总觉得…这话不是对他说的。自觉失态,艾瑟用力眨眨眼,几番刷新情绪,声音闷闷：“你吓到我了,刚才那种危险的举动,不要再做了。我讨厌看到有人在我面前死去。”
确实,安迷修之前是下了重手,稍有不慎容易断送性命,就算控制再好,也不能保证安然无恙。当时他一心想着怎样不伤到她,完全没考虑艾瑟本人看到一切发生时的心理感受。安迷修不好意思的低头,指尖绕绕发梢：“抱歉,吓到您了…”随后,他一转视线,坚定道,“不过请您放心,在下不会轻易死掉。”
安迷修说得认真,似乎是在对她做单方面的承诺。如果没看艾瑟的眼睛,他真会认为艾瑟的紧张是被他不计后果的举动吓到所致。她的眼睛…安迷修用余光注视着艾瑟,她认真看着前方的道路,时不时警惕四周的动静。
一直以来安迷修认为自己不可能了解艾瑟,看似毫无防备实则心防比谁都强,碰面机会为数不多,他不觉得能在短时间接触里弄明白艾瑟的想法。或许因为他常常处于被帮助的一方,加之艾瑟表现得太游刃有余,以致于安迷修下意识感觉——不管遭遇什么,她可以保全自己。
自然又真实的表现更具迷惑性,他是众多被迷惑的人之一,艾瑟一瞬间表现出的措手不及和坦然提醒了他。艾瑟比他小两岁,身为公主的她生活定是万众瞩目、处处受到细致照顾的。
如此想来,她表现出的游刃有余、真假莫测与身世相互矛盾,她经历过什么?现在…又在想些什么?安迷修第一次有了想要去了解艾瑟的冲动。
擅自将别人代到他人身上,是对对方的不尊敬。艾瑟轻轻叹息,跟安迷修相处总会不自觉唤起一些美好、又不美好的记忆…没有人喜欢做替身,更没有人愿意被替身。就当是无意间给回忆吹了层灰,艾瑟定定心神,集中精力处理目前的状况。
安迷修的情况说好算好,说不好也算不好,毫无疑问的是他需要进行休整调理。她得抓紧时间,抢在烦人的参赛者们缠上来之前找一个隐蔽且安全的落脚点,给安迷修休息的机会。
先前注意力飘忽不定,艾瑟忽略了四周的环境,待进入状态,辨认出两人所在位置后,她眼前一亮!这个地方她熟啊,附近有一个极其隐蔽的小山洞。
那是她之前没事做乱走发现的,洞穴地理位置不佳,打哪儿进就要打哪儿出,进入无非是封锁退路,但唯一的优点就是入口隐蔽,外头复杂错节的石堆成为天然的伪装挡在洞口,除非上前近距离探查,否则不可能发觉。
艾瑟思前想后决定过去,毕竟…安迷修好沉!她快没力气了!
TBC.
——————
写在最后的话。
情报一
阿尔提亚星的元素力是和自然或非自然物的亲和力。多数是一种元素力,也会有两种以上的情况,元素力的使用程度跟天赋、对这方面的感应能力有关,而本源元素力的确定跟使用者性格有关。
本源元素：最有感觉、天赋的那一个。
可见元素,例如木、金属、土石一类容易操控,不可见元素,例如风、火、水、雷一类操控难度大。
水、木、风等属于较柔和的元素力,想要操控需要操控者内心、情感方面够纤细,火、雷等属于攻击性极高的元素力,需要使用者拥有相对的尖锐和果决。
光与暗属于特殊元素,出现的概率极低。
但一般常出现于祭司身上,皇室成员出现的可能性比重较大,这种与其说是攻击、守护的类型,更像是增效剂。
这两种不似其他自然元素,更容易影响到使用者,心智不坚定的人容易受其影响,做出疯狂的事。
情报二
艾瑟是全元素使用者,本源元素力是火,具体战斗力未知。
另一项已知情报：*******
复盘(?)
本篇中安迷修能意识清醒是因为他本身元力消耗不大,主要控制他的并非是诅咒,只是外来力量很强大,光是集中精力防御就很费劲了,不会想到说元力可以使用。
参考依据是凹凸世界手游骑士团活动内容。
黑斗篷的算计是一石二鸟。
他出现是为了让艾瑟分神,没注意到他布下的陷阱,这是一。使用强大的力量控制安迷修,侵入他的意识,想要不被夺取控制权就要尽全力防御,因此就会下意识忘记元力的问题,这是二。
艾瑟的能力使用有局限性且极具攻击性,她的能力发动不难,难的是使用的环境因素很苛刻的话,她的能力作用就不大了。
意识是可以具象化的,但是一股强大的意识对上另一股强大的意识,造成的精神伤害是不可挽回的。哪怕不是意识的力量,光是她的元素力,也是极具攻击性的。
想要达成目标需要高度集中精神,进行特别精细的操控,在需要分心应付安迷修出其不意的攻击的情况下,局限性较大。
火焰再微弱,也是会伤人的。
关于艾瑟和安迷修
这两个人都是温柔的那一类人,不过两个人温柔是完全不同的类型。
安迷修的温柔很明显,因为温柔得太明显了所以才忽略他的心墙,他像是水,捧起来能感觉到水的流动,虽然你留不住,可是你知道它在,你能触碰到。
艾瑟更像烟雾,你看得到可是你永远摸不到,更不可得,是看得见摸不着的。相对于安迷修的,一种另类的、特别的温柔。
写文的途中我忽然发觉,安迷修是真的很温柔,会助人为乐,但是思来想去好像感觉不到他去了解对方的一个点。
或许是因为诅咒的关系,他会将自己排除在外,他是不加掩饰温柔的那一面,可是你会弄不懂他究竟怎么想。我个人觉得他是个非常专注目标的人,因此会不怎么在意和其他人接触、相处的这种过程。
⚠注意
看文的小伙伴喜欢将自己代入女主角的行为,我完全可以理解,但是请自行代入,不必特地说出来告诉我,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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