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红颜：殇（下）

紫方云宫，盯着对自己毕恭毕敬的暮辞反复打量，荼姚怎么都无法相信他说的话，却又不得不信。毕竟暮辞是不认识簌离的，她不相信暮辞会无缘无故地背叛自己去帮助那个早在数千年前就该死去的龙鱼族余孽。

按着自己的袖口，荼姚再次确认道：“奇鸢，你确信自己没有看错，润玉近来频繁往来于太湖，并在这里见过那个贱人了”。

“启禀天后娘娘，奇鸢不敢撒谎，我的确在人间见过几次夜神殿下出入太湖，为了确保不耽误天后娘娘的大事，属下特地前往太湖水君洞府确认了几次才得知水君姓名，并额外发现他们在豢养私兵。查到这里后，属下再不敢有所耽搁，便立即前来禀告娘娘，等候天后娘娘圣裁”。

按道理这些事与暮辞没什么关系的，他不需要花费太大的精力去算计，可他到底是承了荼姚的救命之恩，这欠下的情义总要还。考虑到这些事，暮辞也顾不得自己的尴尬处境，让荼姚清楚这些事的影响，继而及时做出处置。

一直以来，荼姚虽然致力于打压润玉这个天帝长子，不给他任何掌权的机会，可到底没有痛下杀手。一来润玉的身份不低，润玉犯不着为了一个少尊位的闲神得罪太微，让自己落得一个容不得人的罪名。二来润玉也是荼姚一手带大的，在旭凤出生之前他带给荼姚不少的快乐，荼姚还是念及几分旧情。

因此，只要润玉不去和旭凤争夺那个位置，荼姚是可以容忍润玉活下去的，她没必要去做那辣手无情的事，让自己背负太多的罪孽。可如今不一样了，簌离的出现意味着润玉的背叛，哪怕润玉手中没什么权力，还是占了个长子的身份，荼姚没办法对他视而不见。

爱与恨在心里交织，荼姚咬着牙吩咐道：“奇鸢，继续监视润玉和簌离，本座不希望你漏了什么，必要时直接联系本座，让这所有的一切得到偿还”。

“是，天后娘娘”，对于荼姚有这种反应，暮辞一点也不觉得奇怪，毕竟荼姚这些年杀的人不少，暮辞早已是见怪不怪。只是他想到了一些疑点，难免会提醒一二，以免荼姚错过什么细节。

“天后娘娘，在太湖附近，属下除了看到簌离和夜神大殿外，还发现水神洛霖徘徊在侧，或者这件事他才是主谋，天后娘娘不可不防”。

此话一出，荼姚的脸色再次变了，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或许她是一把刀，背后的操刀鬼又在使唤她去做这种恶事，就像过去的那么多年一样。

可惜，荼姚在意回不了头，她无奈地叹息道：“谢谢你，奇鸢，本座是至高无上的天后，也是一个妻子与母亲，有些事往往身不由己，或许你以后也会懂得我的意思”。

“奇鸢懂了”，感受到来自荼姚身上的失落，暮辞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他到底只是棋子，安慰不了主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