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物是人非（5）

离了这忘川湖畔后，润玉继续撑着这一叶扁舟，载着这世间对于他而言最宝贵的人，在这一望无际的忘川水里翱翔，去做他一直渴望做的龙鱼。时不时回头看一眼那不怎么安分的绿孔雀，这心里倍感欣慰，他这辈子当真是没有白活啊。

“穗儿，我现在都不知道该不该让你恢复人形了。其实像现在这样子也挺好的至少我们活的安宁，不会有任何的烦恼与喧嚣，在这里有着无数的亲友为伴，我真的很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

这些话润玉与就敢在穗禾还不懂事的时候说，毕竟他虽然喜欢这样的日子，可总是对着一尾什么都不懂的孔雀过日子也不一回事。这做人呢，总有做人的乐趣，那是其他生命体无法体会到的快乐，要不然的话他们这些生灵又何必执着于修为人形，还不是为了让自己的生命过的更有意义一些。

哪怕听到了润玉的话，穗禾还是一脸无辜地看着这个赔了她很多年的人，因为她真的不懂这个人在说什么。可到底是相处了那么多年的人，穗禾也不至于一点表情都不给。因此，这尾不怎么懂事的孔雀也配合地蹭了几下润玉的衣摆，让他知道自己不会嫌弃他，会陪着他一起过下去的。

被穗禾这样讨好着，润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很喜欢穗禾对自己的认可主动，可前提是这起码也得是个人形吧。对着这样什么都不懂的孔雀，他是真的下不了手啊，完全是在犯罪啊。

摸了摸穗禾的额头，润玉一脸无奈地叹着气：“现在我有些体会旭凤的心态了，难怪他会在凤凰树下与锦觅情不自禁像这样煎熬着，还真是考研人的意志，你这是在折磨我吧，穗儿”。

或许是被润玉的话打动了，穗禾叽叽喳喳地笑了起来，继续蹭着他的衣摆，丝毫不顾及润玉此刻的心态是什么样的。

这样的穗禾，润玉心想他大致上知道了什么叫做玩火自焚了，可他真的下不了手啊。毕竟此刻的穗禾还只是一个尚未开启灵智的孔雀，也就是他们常说的孩子。要是在这种情况下润玉都想要将她给办了，那可就真的是畜牲不如了。

虽然心里是这样想的，可当润玉再次看着身边的孔雀时，心里总是有着一个小恶魔怂恿着他：“不如堕落一次吧！润玉。你看，为了这孔雀，你都放弃了天帝之位了，是该从她身上讨回来一些利息才是，要不然的话你该有多亏啊”。

想着想着，润玉都想要给自己一巴掌了，他果然不是什么好人啊。再这样下去的话，他都要怀疑自己会不会对穗禾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来，例如探讨一下灵修的真谛什么的。毕竟此刻的穗禾还是很缺灵力的，他这样做的话，也算是在帮她吧。

就这样，润玉在欲望与理智之间挣扎着，默默任由这一叶扁舟流向远方，以免让人发现他的困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