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夫妇也随之起身相迎。
这两人相貌堂堂,凛凛一躯,一副英雄气概。四十左右年纪,一般高矮,一般模样,连服饰都一般无二,只是左侧这人右颊上多了一颗黑痣。
楚凤麒一手携着一人,哈哈笑道:“两位好兄弟,大驾光临,真是蓬壁生辉。来来来,为兄给你们引见两位青年英雄。”指着马元合道:“这位是金刚无敌马元合,年少有为,英雄无敌啊。”
马元合见了这般情状,料这两人非等闲人物,忙起身抱拳为礼。
那两人齐齐微笑还礼,道:“杖打关中七煞,力毙陇西三魔,马大侠威震江湖,久仰,久仰。”
他们说的乃是马元合初出江湖时,行侠仗义,得以成名的两件大事。
楚凤麒又给云湘湖指引,道:“还有这位云湘湖,别看是位书生,却是了不起的武林新秀。”云湘湖刚刚出道,武功虽高,却济济无名,这般介绍,也算是名副其实了。
云湘湖起身长揖行礼,道:“见过两位前辈。”
那两人还礼道:“长江后浪推前浪,江湖代有人才出,今幸得见,果然不凡。”
云湘湖心中好笑,暗想:“江湖老手,果然左右逢源。初次见面,便知我不凡了,呵呵。”
却听楚凤麒道:“元合湘湖,这两位便是晓天的亲叔叔,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骆氏双雄。”
骆晓天的父辈兄弟三人。其父骆宏,已死于邪魔之手。两位叔叔骆青骆白,本是孪生兄弟,江湖人称骆氏双雄。两兄弟为报兄长之仇,外出察访,数年间音讯全无,不想今日忽然造访楚家。骆晓天至亲重逢,自是喜不自胜。
楚氏夫妇和骆氏双雄也是故交,欣喜之余,吩咐整制酒席。
寒喧一阵,楚凤麒笑道:“你们叔侄好容易见面,有许多家事要谈,我们不来打扰。待会略制粗茶,咱们共谋一醉。”
马元合、云湘湖会意,随即告辞退出。
厅中只剩下骆家叔侄。
骆晓天的脸色沉了下来,道:“我见到杀父仇人了。”
骆青骆白骇然变色,互视一眼,齐声道:“什么?”
骆晓天恨恨的道:“他们是两个人,化尸魔功已有七八成火候。很厉害,以我现在的武功,还不是他们对手。”顿了顿,又道:“他们已经投入幽冥邪教,二叔三叔,如果遇到他们,千万要小心。”
走出厅堂,信步向后花园走去。夕阳西下,眼前的亭台轩榭,都镀上了一层暗金色的光辉。
马元合道:“三弟,我们去找五弟,我始终觉着幽冥教的人不会善罢甘休。”
云湘湖也有同感,点了点头,道:“五弟在后花园练剑,咱们过去。他小小年纪,身负血海深仇,急于练好武功,用功甚勤。”
马元合浓眉轩动,沉吟着道:“起初我认为是蒋文清丧尽天良,图财害命,勾结匪类,残杀兄长一家。现在牵出了幽冥邪教,还有什么圣物,看来此事绝不是这么简单。”
云湘湖对蒋休家中血案略有所闻,听马元合之言,想起黑白双客夜袭楚府,掳劫蒋休,看来都是为了那个什么圣物了。他扭头看着义兄,道:“小弟于江湖风云一无所知,幽冥教之圣物究竟为何物呢?”
马元合摇头叹道:“此事错综复杂,诡异莫测,我也不甚明了。三弟,总之咱们结义一场,有机会帮帮五弟。”
云湘湖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却听楚恬儿唤道:“大哥,三哥,等等我。”
楚恬儿家教甚严,偏生她又是活泼好动。平素里虽有成猛温横两位师兄相伴,但这两人都是老成持重,沉默寡言,实在无趣得很。如今五义结拜,一下子多了四位异姓兄弟,那份欢喜简直无法言喻。在她心里,盼着大家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才好。
在此之前,同辈之中,她只对骆晓天的武功人品极为倾慕。而今大哥马元合,三哥云湘湖,无一不是出类拔萃的人物,似乎还在骆晓天之上。尤其是云湘湖,共赴一场凶险,觉着在这位三哥身边,才会心安。她少女情怀,尚不知无形之中,已向云湘湖飘出了一缕情丝。
蒋休正在园中舞剑,楚恬儿所教无多,练来练去就是那么几招,便也不怎么起劲。他始终觉得,华山派这种剑法,循规蹈矩,始终不及云湘湖那幻化无常的手法来得痛快。
他收好长剑,想着云湘湖与人对敌时的手法,出掌运指,但比划出来便觉平平无奇,还不如楚恬儿所传的剑法有用呢。他凝思半晌,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我武功低微,根基不牢,如何能领悟三哥那般的上乘武功?”
便在这时,听有人笑道:“五弟,习武之道,本是逆天而行,最忌操之过急。你年纪尚小,打好根基,积蓄内力,日后自有大成。”
蒋休凝神思索,竟不知马元合、云湘湖和楚恬儿已来到他的身边。
说话的正是云湘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