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尼教出他这样的徒弟来,纵使是纵虎容易擒虎难,贫尼也要拜托姑娘救上一救。”
当时小寒山上红袖神尼那番话宫柚还记得十分清楚,那时她就对红袖神尼口中这位诡秘的高徒有几分好奇。
此刻她就站在这金风细雨楼里,面前的这位病公子正是苏梦枕。
就算不开口说明身份,宫柚也觉得再好分辨不过,天底下像这样沉疴在身却不减其英风锐气,朝不保夕仍无人能挫其锋的人也只有红袖神尼教出的那位高徒了。
实在很难想象他是怎么活到如今,还练出了一手惊艳的红袖刀。
“姑娘的医术很好?”
苏梦枕的神态有些冷漠,对待一个大夫本不该如此,更何况是一个听闻能治好他那旧疾的大夫。
只是连御医树大夫都难医治的病,苏梦枕很难让自己抱有治愈的期待。期待越高失望的时候越是痛苦,只是他本就反常的态度就已经说明他心底还是残存着几丝奇迹的。
宫柚饮完一口茶,用眼神制止了温柔咋咋呼呼要开口无脑吹的动作,理直气壮的摇着头,慢条斯理道,“不,医术并非我的强项。”
杨无邪眉头一挑,皮笑肉不笑的对着宫柚道,“既然宫姑娘不会治病,那莫非是来挑事的。”
“无邪!”
苏梦枕转头制止了他的话。这姑娘这般有恃无恐的态度,倒让他觉得或许她真有些常人所不能有的本领。
“在下替兄弟向姑娘道歉,不论姑娘能否医治好我这身子,我都会重谢姑娘。”
苏梦枕口里这么说,心底也是这样打算的,这位宫姑娘能受师父所托,从小寒山大老远赶过来这份心就值得他苏梦枕记住的了。
宫柚在苏梦枕那张漂亮的脸蛋上停留了好会,这红色大氅配着他倒是艳丽好看的紧。
又见他虽态度颇为冷淡,但目光很是真诚,便也诚实说道,“我医术不好,但能救你。”
宫柚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又让苏梦枕是心头一颤,他猛的转头看着宫柚,似乎在观察对方的话有几层可信。
温柔为了憋住不说话,咕噜噜硬是将一盏茶水喝了个干净。
“师兄,你就放心,我小师父厉害着。”
“要是她不能治好你,那天下就没人能治好你了。”
这话叫苏梦枕一噎,他这师妹还是这个性子,这话叫他都不知道是要信还是不信了。
“不知姑娘打算如何诊治?莫非是以毒攻毒?”
苏梦枕自当了金风细雨楼这代楼主以来,见识也是与日渐增,想法与一般人倒是大胆前卫些。
温柔听见苏梦枕的猜测,也是两眼灼灼的望着宫柚。
谁知宫柚又摇了摇头,“是一门内功心法。”
“内功心法?”
除了宫柚,在场的其余三人都是一副目瞪口呆,好像宫柚在天方夜谭般。
“宫姑娘可知道我家楼主得的是什么病?”
杨无邪可忍不住了,他入江湖以来就没听过有这么厉害的内功心法,他见宫柚年纪不过才15、6岁,心底越发觉得她在胡说八道。
宫柚见他目怀质疑之色,冷笑一声,语气十分狂妄道,“他是重病还是中毒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说能救他便是在该死的时候也不会死。”
做人要低调,但却不是忍气吞声,聪明人总知道在什么时候该轻狂。
听见中毒,还有她这底气十足的态度,苏梦枕和杨无邪倒是少了那份轻视,对这位年轻的大夫认真重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