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康雅思坐在离家不远的小公园里,拉紧了外套裹住自己。
回来前国外的过节气氛很浓,港城却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一切寻常。
刚跑完步,闭着眼仰躺在长椅的靠背上,也没察觉到冷意。耳机里是轻灵的歌声,让她昏昏欲睡,最近莫名的失眠,白皙的脸庞上印着乌黑的黑眼圈。
天色还早,公园里除了几个零星打太极的老大爷老太太,就剩靠着长椅仰睡过去的女孩。
有个打完太极的老太太往她这边看了几眼,眼里满是不赞同。大概是觉得大冷天跑来公园睡觉的女孩也太没安全意识了,脚步一转,往长椅的方向走了过来。
刚走几步,就见一个西装革履的成熟男人,很是熟稔的朝长椅上的少女走去,径直站在了她跟前。
老太太想着也许是小两口闹矛盾,也就停了脚步,慢腾腾的往菜市场走去了。
“Jessical?”男人弯下腰,叫着女孩的名字。
没有反应,他摘下康雅思耳边的耳机,她睫毛一颤,接着半眯着睁开了双眼。
康雅思是真睡了过去,被弄醒,还有点糊涂。
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她怀疑这是一个真实的梦境。
“都分手了,干嘛还来扰人清梦。”
贺峰靠的太近,康雅思小声抱怨着,头本能的往后仰了些。
“分手?”贺峰深吸口气,轻笑一声。他第一天是没联系她,是因为贺哲男摔给他的那些跟拍的照片,但后面确实是看清了她对感情的态度,才有些寒心。
康雅思身子有多娇软,内心就有多冷硬。
很好,现在居然还单独给他们的感情判处了死刑。
贺峰再怎么儒雅,也只是他的表象。
他的独占欲并不比任何一个男人来的少。
一阵冷风吹过,康雅思打了个冷颤,收紧了被冷风灌进来的领口。
她清醒了,但梦里的男人还站在她跟前。
甚至,康雅思可以透过镜片看到那双眸子里闪烁着的怒火与冷意。
他在生气,是因为贺哲男偷拍的照片,还是什么呢?
康雅思指尖敲了敲额角,缺乏睡眠,额头涨的慌。
那些原因是什么,她也不想花精力去猜测。
她的态度很平静,像是面对一个陌生人,
“有事吗?”
随着她揉额角的动作,贺峰看见了她眼睛下方的两个黑眼圈,眼里的怒火被担忧取代了一半。
“你最近没休息好?”
贺峰说这话时,眉头不自觉的皱起。她这么不会照顾自己,是怎么在美国独自待了两年的?
对于他的关心,康雅思并不想接受,既然要断,态度就不该这么黏黏糊糊。
看着他伸来的手,康雅思转头躲过,随后将大衣里连帽衫的帽子扣了上去。
浑身竖起了壁垒,贺峰的手还停在那里。
看着她连贯的动作,压住的火山,还是爆发了。
“跟我走!”
贺峰手往下一带,抓住她的手腕,就将她往外拉。
康雅思自然不依,用力挣扎起来,“贺峰,你干嘛?你再这样,我叫人了!”
“如果你想明天上头条的话,你知道我一点也不介意!”
打蛇七寸,贺峰想让康雅思顺从的时候,手段不知道有多少。
康雅思像只炸毛的猫,直挺着后背,猛地看向他。
她轻轻攥起拳头,撇过头,长呼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
贺峰的脚步不停,是往他车子的方向走去。
康雅思经过他刚才的威胁,意识到车里并不是一个谈话的好地方。
从刚开始没再开口的话,突然道,“有什么话,到我家里说!”
既然要断开,现在被人发现他们的关系,事态又会变得麻烦起来。
贺峰停下脚步,转身打量着她的神情。看她没正眼看她的样子,大概猜到她的用意。
突然松开手,让她在前面带路。
康雅思扯了扯头上的帽子,下巴往衣领里下埋,就剩一张眼在外面。双手插兜,往前走去。从头到尾没搭理牢牢跟在她身后的贺峰。
埋在衣领里的嘴唇咬了咬,贺峰现在肯定又反悔了,他是只老狐狸,如果处理不好,又会变成上次那样,被他吃的死死的。
她又想起了那个梦,如果那是前世,为什么她两世都要选择同一个男人呢?
就算想谈恋爱,换个男人不是更新鲜吗?
跟在她后面的男人,一双眸子就没离开她的后背,完全不知道此刻他心里的贺夫人正想着怎么断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