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甄嬛传之渔火晚歌

房门外的灯，皆已落下，意示着秀女们该就寝了。

躺在床上的余晚歌低声唤道：“安姐姐，睡了吗？”

安陵容也低声应到：“尚未，怎么了？”

“安姐姐，切记今晚无论听到什么，都不可出声，也不可好奇，记下了吗？”

余晚歌之所以会提醒安陵容，是因为下午交谈时，她觉着安陵容的性子，倒是与自己合得来。否则以她自己的性子，断是不会多此一事。

“这是为何？难道今晚会发生什么事吗？”

“以后安姐姐自会知晓，只要记住今夜我们都是又聋又瞎之人就好。安心睡吧，明日还要见天颜，若是面色不佳，亦或者无精打采，以至于殿前失仪，那就是大难临头了！”

余晚歌说完，便不再说话，闭上眼睛开始假寐。

安陵容见余晚歌没了动静，也不再询问。她虽不知余晚歌的意思，却也将余晚歌的提醒记在了心里。

余晚歌提醒安陵容，是因为连若说过，今夜看似只是秀女们提前入宫，以免明日误了引阅的时辰。

可实际上，今夜也是选秀的一环，会有宫人们暗自观察各个秀女们初次留宿宫中的反应，然后记录于册，呈给专门负责管事之人。

今夜，被宫人们暗地里称之为‘留观’。

连若曾多次提醒余晚歌，留观之夜，一定不能踏出房门半步，亦不可发出声音，只要当个聋哑瞎之人，才是最好的。

只因‘留观之夜’，不仅会有各宫的主子们派人前来‘刺探敌情’，也许也会出现秀女互相构害之事，只为除去最有可能成为自己入宫后的阻碍之人。

……

约摸是子时二刻，熟睡的秀女们，便被一阵尖叫声惊醒：

“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会这样！”

余晚歌自小就有听音辨人的本领，尽管这名秀女的声音惊厉，却还是听出了是谁：蓉城协领王培中的侄女王佩瑜。

王佩瑜的家世，虽不是这批秀女中最好的，但其相貌，她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并且，王佩瑜今年已经二八年华，上一届选秀，听闻因为受了风寒，便留到了这一届。

如今听这声音，想必脸上定是长了什么东西。为了不污了主子们的眼，想来她是无法再参加引阅了。

只有十三至十七岁的女子，方才可以参加选秀。王佩瑜今年已经十六岁，此生已无再入宫伴驾的机会。

不少女秀女的房间，都点燃了蜡烛，将房间照的通明。只有极少数秀女的房间，依旧漆黑一片，似是没有听到那惨烈的声音一般。

有着自己门路的秀女们，自然都知今夜定是不会平静，遂在惊叫声响起时，从睡梦中惊醒后，或是紧紧抓着锦被，或是死死捂住嘴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不多时，院内便响起了一道低沉的女声：“皇宫之中，岂容你大呼小叫！惊扰了贵人，你可担待的起！来人，将蓉城王家佩瑜扔出宫去！”

“我的脸！我不要被扔出宫去，我是被人害……”

“将她的嘴给堵上，莫要惊扰了贵人！掌灯的小主们，也请都将烛火息了，速速就寝！”

早就有心里准备的余晚歌，在心里轻叹了一息：(这才是留观之夜，就有人被除名。皇宫之中，果真如连若姑姑说的那般，除了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才可放松警惕，否则任何时候都需提防着他人的暗害。)

受了惊吓的安陵容，则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多亏了余妹妹提醒，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