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妍回到家就像解脱了一样,伸开手躺到床上。
真的是太劳累了。
……
苏妍看着床头上摆的那张老照片。
她盯着照片着看了许久。
明天…就可以了。
一定要等着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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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各位。”
在开场前,苏妍停下音乐举起麦克风。
这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她的身上。
“我要讲一件事情,今天是我最后一天给你们打场子了。”
苏妍刚说完,台下有人已经很不明白了,很不舍得她走。
苏妍的场子有多嗨,他们是知道的。
有多少人都不远万里来到北京,就是为了感受一次她的场子。
“因为我明天就二十岁了。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要去做…今天这场,算告别了…谢谢你们。”
苏妍把麦克风递还给身边的mc,她把装备摆好。
台下许多人知道,这是最后一次能听到苏妍的场子了。
都更加欢快的去感受。
台下有张卡。
卡上有张云雷和秦霄贤,以及其他一些师兄弟。
秦霄贤也是习惯了苏妍场子的人,突然苏妍这么个消息一出来,他也是很不开心的。
好遗憾啊……
“这姑娘是要‘从良’啊?太可惜了。”
“去你的!从良有什么可惜的?尽瞎说你。”
张云雷很不满意秦霄贤的话,伸手拍在他腿上。
“啧,哥。我不是觉得可惜吗?!”
秦霄贤揉揉自己的腿。
是可惜呀……
报时了。
苏妍在台上张开手,仰着头。
她真的很喜欢这种“君临天下”的感觉!
只有在这种人多的地方,她才不会迷茫。
她才不会感觉到自己有多孤独。
台下的张云雷看到她那副样子。
心里想的全是:
“这姑娘到底吃了什么苦。”
结束完报时,苏妍收拾好东西朝着台下招招手。
“苏妍,再见!”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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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妍一夜没睡。
她早上六点多从家里出发,打车去了早先她爷爷生活的房子。
早先苏妍和爷爷一起生活的时候,她爷爷总是窝在自己房里一待就是一整天。
那件屋子里一定有什么东西让自己的爷爷“牵肠挂肚”。
如果她没有猜错……
那么就应该是她想找的东西。
……
苏妍打开那间屋子,里面的东西没有一点变化。
苏妍月月来打扫,屋子倒还算是干净。
她脱下外套,把包和外套一起放在凳子。
翻身搜寻。
果然,和往前一样。
没有一点线索。
苏妍坐到床上,看着整个屋子。
爷爷到底要留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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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苏妍才八岁大。
那个夜里她突然被一声曲儿从梦里诱醒。
她揉了揉眼睛,从屋子里走到后堂。
堂中他穿着戏服举着箭。
苏妍趴在门框上见他挥剑就要往自己脖子上走。
“爷爷!”
苏妍打断他的动作,跑进堂里。
“妍妍怎么出来了?”
“渠七娘怎么刷起了虞姬的剑?”
苏妍接过他手里的剑。
看着自家的爷爷站在那。
她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爷爷的想法。
那年他79,不再意气风发。
渠七源是艺名,被人叫的太久了。
他自己都忘了自己叫什么了。
渠七源,人称七爷。
十七岁在天津卫的梨园里突然火起来。
凭借一曲《玄机醉》,火遍天津卫。
渠七娘是戏里的名字。
他唱了一辈子女角儿…
突然有一天他的嗓子哑了,不再能唱了…
《玄机醉》就此失传了。
无人再可唱。
当时整个天津卫的梨园损失惨重。
随之他又来了北平。
众人皆说他是软弱。
是懦夫。
……
渠七源死的时候,苏妍看着他的眼睛。
他像是看到了什么美景,眼里竟然都是那份喜悦。
苏妍自幼跟着渠七源学过这曲。
她不想让爷爷一辈子的心血断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