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眼还眼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又很慢，西尔维娅每天都能听到各种恐怖袭击的消息，总有无辜的麻瓜流浪汉和酗酒者遭到杀害，事实上麻瓜世界这时候正爆发这一场规模不小的经济危机，混乱和恐慌本来就已经开始四处蔓延。她有时会把自己深深地掩进自己墨蓝色的袍子里，感受绝望和冰冷无法抑制地蔓延；或者埋进许许多多中国古代光怪陆离的神话故事中，鲛人泪，人鱼烛，六合八荒… …她要怎样描述这样的无助，无助到一点点蚕食自己的理智，甚至让她怀疑是否自己还有爱，是否还深爱着西里斯，是否… …只是贪恋年少时的明朗轻快。但时间其实过得很慢，她甚至找到了自己亲手配下的那剂魔药的解药，解放了被自己转化的无辜鹰狮。

一切都被饶恕了，只有人类，只有巫师们，仍然在这场漩涡中挣扎。是不是到了绝望的最深处，人，就可以解脱了？

——转场——

圣诞节之后下雪就很少了。西尔维娅想，这样子的冬天哈利会不会好过一些。她约了莱姆斯，到破釜酒吧小聚。

“唐克斯还好吗？听莫丽说她怀孕了。”

莱姆斯的脸上露出一种很不常见的喜悦，他搓了搓手掌，笑着回答：

“很好，这一切让我觉得… …很难得，尤其是在现在这样的时候。你和西里斯还好吗？”

“老样子。”西尔维娅耸耸肩。

看着西尔维娅这个样子，卢平难得的热切（不，根本算不上热切，只是他太难得又发自内心的轻松愉快）熄灭下来，问道：

“为什么是这个表情？是… …是那个研究出什么问题了吗？”

西尔维娅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莱姆斯露出一丝无法置信的痛楚，两个人沉默了许久，西尔维娅先开了口：

“其实，莱姆斯你不必觉得抱憾，事实上研究已经成功，但是，我，大概是真的不能全身而退。”

西尔维娅说得很淡，或许更像是一种麻木。她大概懂了伏地魔对于永生的渴望来源于何方，也切身感受了哈利从14岁知道伏地魔回来之后一直背负着怎样无法卸下的恐惧，她虽然不算勇敢，但也不是怯懦没有头脑。

“我觉得，经过了这么久，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你、我、西里斯，我们都是聪明人，生死之事聪明人从来不需要别人帮忙安排。在最后到来之前，我不会放弃努力。希望你… …以后… …能把今天的话告诉西里斯，我希望他也不需要我来安排。”

墨蓝色的袍子是多么冷啊，巫师的世界就像是遗落在时间深处的原始部落，透过光怪陆离的一切，总是让人格外相信上天的旨意，相信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法则（An eye for an eye and tooth for a tooth,这句话最早不是说报复的，而是说等价偿还的，在这里取其千年之前的原始含义）。打败那个人不该是哈利一个人的责任啊，整个魔法界为什么都用贪婪的眼睛盯着哈利？莉莉和詹姆不在了，她和西里斯应该替哈利多扛些什么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