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直接把车开公司就行,我送他回去。”
江旬挠了挠头,他要是没记错这两人之前毫无瓜葛吧,什么时候关系好到可以互送回家的地步了?还有怎么有一种自己就不该来这儿的错觉呢?
“行吧,但我得提醒你,现在是特殊时期,千万别被拍点什么,对你和伯贤的影响都不好。在没官宣合作之前,你两现在都是被保密的状态。”
朴灿烈戴上鸭舌帽,为了保险起见又戴上了口罩,“放心吧,麻烦哥了。”
江旬点了点头,担忧地看了两人一眼离开了。
好在边伯贤还有点意识,朴灿烈叫他出了门别说话,他也乖乖照做,两人很顺利地来到停车库。
这个点已经很晚了,临近立冬,夜里温度骤降。怕他会冻着,朴灿烈又把人往怀里带了带。车库里没什么人,找到车后,朴灿烈扶着他问钥匙在哪。
没反应,朴灿烈以为他睡着了,只好拍拍他脑袋,“伯贤?”
还是没反应,朴灿烈把衣领口拉大了点,一双炯炯大眼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干嘛呢,喝傻了?”
边伯贤嘴巴被遮着,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不开心地嘟囔着,“不是你叫我别说话的吗?”
朴灿烈低头一个轻笑划过嘴角,坏心情突然一扫而空,喝醉酒的样子也不赖嘛。他学着边伯贤的语气,“现在可以说话了,告诉我车钥匙在哪好不好?”
一得到允许,边伯贤猛地吐出一口气,像是憋坏了,“好像,在,口袋里?”
毛衣没有口袋,朴灿烈把他的双臂家在自己肩上,一手绕到他后面的裤口袋里。
牛仔裤是紧身的,把边伯贤的腰线臀部很好的勾勒出来,再加上这个姿势很难找到目标,朴灿烈只好慢慢摸索,指腹滑过布料,光是这么轻轻一碰,都让朴灿烈心底泛起阵阵涟漪。
怀里的人突然颤抖了一下,边伯贤抬头,看着朴灿烈,神色迷离恍惚,“你干什么?”
“找,找钥匙”有种小孩干坏事被当场抓包的窘迫感。
边伯贤绷紧了脸,翻着白眼看他。
朴灿烈被这模样逗笑了,问他,“又怎么了?”
谁知,下一秒这人突然傻笑起来,“你是什么极品的笨蛋!谁把车钥匙放后面的口袋,硌坏我屁股怎么办?”
“。。。。。。”他发誓,以后绝不让边伯贤沾半滴酒精。
到了住所,朴灿烈一刻也没停下,先把空调温度调好,又帮边伯贤换了套舒适的睡衣,动作一点也不敢怠慢就怕第二天早上醒来会感冒,把四周的被子掖的密不透风的,弄得差不多了还没坐下来休息会,又怕他会难受,去楼下倒了杯温水,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醒酒药备好。
直到弄得满头大汗才坐回床边看着边伯贤。
边伯贤像个断了线的木偶,躺在床上若有所思地一动不动,双眼还是瞪得溜圆,许久才开口说话,“我要洗澡”
朴灿烈想到刚刚给他换衣服的情景,自己可是秉着绅士的态度,麻溜的给他脱了又穿上,眼神都没敢在人身上多停留。
“洗什么啊,人醉的不轻,思想还挺活跃。”
边伯贤几下踢开被子,嚷嚷着就要起床。他这样进浴室遭殃的是谁,这承受的可是精神肉体上的双重痛苦。朴灿烈连忙把人扯了回来,把他重新塞回了被窝里。
“听话,明天酒醒了再洗。”
真要去洗澡,今晚还能不能安稳度过了。
幸好边伯贤酒劲没耍得那么疯,只要听朴灿烈语气严肃起来,他都会慢慢安静下来。
“怎么样,想吐吗,要不要喝水?”
边伯贤摇了摇头,脸上氤氲着酒香之气,红晕还未褪下,嘴唇张合慢悠悠吐出几个字,“朴灿烈”
声音如细水潺潺流入朴灿烈耳里,威力之大,让他心尖酥酥麻麻的,“你叫我?”
“那个臭小子!”
朴灿烈的目光如月光般轻柔倾泻而下,“臭小子怎么惹你了?”
边伯贤依旧平静,眼角渐渐发红,把心里的委屈全部宣泄了出来,“他凭什么对我的做事风格指指点点的,明明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竟敢这样跟我说话!我是谁,我可是边伯贤,虽然现在落魄了,但我辉煌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呢。他算什么,我答应他合作连句谢谢都没有,臭屁的要死!我边伯贤就没受过这样的气!”
朴灿烈拿他没辙,揪起他脸上的肉,捏了捏,“这不正在赎罪呢吗?”
“他懂什么,以为知道点人情世故就替别人做选择,也是,像他那样的人体会不了自己奋斗得来的充实与满足,他永远都体会不到前一刻还被众星捧月,下一秒就被人摔倒泥坑里是什么感受。”
“我可能真的很可悲,我明明不甘心付出了大半辈子而就这样草草收尾,却又没有能力去决定自己的想法,我太失败了。”
边伯贤哽咽着,脑中恍惚的记忆挥之不去,把经年受过的,难以诉说的苦,全部随着酒意,挥发了出来,“但还是得谢谢那个臭小子,要是没有他,我可能真的放弃了”
朴灿烈帮他盖好被子,附身拭去眼尾的湿润,坚定地开口,“好好睡一觉吧,总有一天,相信我,繁花似锦的旅程你会持续下去,高不可攀的顶端也将属于你。”
十一月的早晨艳阳高照,昨夜落得冰霜化成露水,在褪尽艳丽的叶子上点点汇聚,最终滴落在未知的各处,散发着晶莹剔透。
边伯贤在睡梦中被香气吵醒,肚子饿的十分难耐,这才下床。
宿醉的他,整张脸水肿的不成样子,两只眼睛也有点大小不一,看镜子里萎靡不振的样子想笑又松了一口气,幸好,今天不用赶行程,不然又少不了一顿骂。
公寓楼是复式结构,楼梯对面是厨房,隔着透明玻璃门有个身影正忙碌着。边伯贤一路小跑下来,光是闻这味,胃酸都要饿出来了,看到一桌子的早餐,人都精神了几分,“天哪,小苏,这都是你做的!”
朴灿烈端出两杯热好的牛奶,“真把我当你助理了”
脸上的笑容转瞬即逝,刚想下手拿吐司的举动僵在了半空中,“你怎么在这?”
“就这样对你恩人说话的?”朴灿烈一点也不见外,拉出椅子,优雅坐下,动作一气呵成,“看什么,冷了就不好吃了。”
边伯贤狐疑地瞅了他一眼,脑子这才转过来,小苏昨天就请假回老家办事去了,看这人的行头,指不定还在这留了一夜。
“你昨晚?”
“昨晚是我把你从酒局驮回来的。”
“那你昨晚,在这过得夜?”
朴灿烈把吐司抹上草莓酱,跟边伯贤眼前的换了一份,淡淡地回了一句,“嗯”
“闹玩呢?这种时候公司放心你送我回来,这么大的公司就没人了吗,这万一被拍到什么。。。”
酥软烤的恰到好处的面包入口,硬是把话压了回去
“放心吧,没泄露什么”
都说美食能让人平和下来,边伯贤边吃边点头,“那就好,下次别那么莽撞。”
朴灿烈又把调好酱汁的意面推了过去,“尝尝”
边伯贤毫不犹豫地卷了一大口塞进嘴里,盘里劲道的面条根根裹上了香浓的奶油,其中还点缀了鲜红的培根碎与贤能多汁的大肉虾,滑过唇齿间,让人回味无穷,“哇,好吃!这些都是你做的”
朴灿烈笑着摇了摇头,“不,是小苏做的。”
边伯贤白了他一眼,嘟囔着“小屁孩”
对于一个常年吃外卖的人来说,这一桌简直就是一场味觉盛宴,他以为小苏的手艺够好了,尝试过后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
边伯贤也顾不上说话,埋头大吃,眼前的晚盘很快就被席卷而空。看了眼一旁没怎么动过嘴的朴灿烈,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那个,谢谢你啊,下次有空了我请你吃饭。”
“好”
“你真的二十出头?为什么那么会做饭?”
“在家没事就随便学了点”
这么说可戳到边伯贤痛楚上了,说来也惭愧,马上人都快奔三了,进厨房的次数屈指可数,再加上有的时候工作忙,三餐并成一餐的草草就解决了,哪来的时间自己下厨。
也有过时间,一次,边伯贤心血来潮在网上看了几道料理,又大张旗鼓的把食材买来,结果吃下没几分钟就开始窜稀了,还耽误了那几天的行程,小苏怕类似的事在发生,只好一有空就赶过来给他做饭。
“那个,昨晚我喝多了,麻烦你了”
朴灿烈喝了口牛奶,看似漫不经心的问,“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想不起来了,我第一次喝酒,自己也不知道喝完酒是个什么样。我,没做什么蠢事吧?”
想起昨晚。。。朴灿烈还是没忍住低笑起来。
“不会吧,真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