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合作

二月红解释完他跟商细蕊的事以后话头一转，提起了陈皮的事情。

　　“诸位也知道四爷就是在这死的，也是我二月红教徒无方。说到底陈皮杀了四爷也是因为我让他在我不在城里的时候护着商老板。所以这事归根结底这还是我的错，我二月红先在这里给诸位赔罪了。”

　　九门中的人也都不会这么揪住这件事不放，况且四爷平常也不是个跟大家交好的性格，所以也没人想着给他报仇。

　　更何况接替他的位置的陈皮是二月红的得意门生，说到底也不是外人。

　　大家当然是选择放弃被灭门的水蝗，选择支持二月红的徒弟了。

　　九门之首的张大佛爷首先表态道：“陈皮跟着二爷也这么长时间了，咱们也都知道他的实力。我觉得，以他的能力是可以把老四的座位坐稳的。”

　　其他的人半截李向来不爱掺和这些事，也就没表态。

　　四爷换人最受影响的应该是平三门，吴老狗老好人一个二月红既然支持他也不会反对。

　　黑背老六本来就最看不惯水蝗，坐在边上擦着刀说了一句，“我看陈皮行。”这就算是表态了。

　　下三门的霍三娘从来不会跟二月红意见相左的，这件事上还顺着二月红的话往下说。

　　齐铁嘴平时对万事都是随和的态度，如今对陈皮当四爷也没什么意见。

　　解九其实心里对这个结果很是喜欢，他早就觉得四爷家的这代当家人不怎么中用了。

　　陈皮如今得到九门里的认可，自此以后也就算是正儿八经的四爷了，眼见着二月红为他周旋更是对师父心怀感激了。

　　陈皮刚才一直没说话，现在众人都说完他也举起茶盏以茶代酒敬了诸位一杯，也就算是认了门了。

　　聊完正事儿几个关系好的又分别聊着闲天，陈皮没人可聊就在二月红旁边给他添茶。

　　过了一会戏院开戏了，其实老九门里的大部分人是不爱听京戏的，现在坐在这里也只是碍着二月红的面子罢了。

　　所以吴老狗无聊的给三寸丁抓痒，黑背老六默默的拿出烟枪来了一杆，半截李跟张启山凑着头不知道说些什么。

　　剩下的人倒是都能听懂，但是这几个开场的小角并没听出哪里精彩。

　　霍三娘一改当家人的气势，声音微带撒娇之意的对二月红说：“二爷，这戏楼里的戏也不怎么啊。”

　　二月红道：“等会吧，他们的大轴可厉害着呢。”

　　商细蕊在后台也看见了今天唯一的观众是二爷和他的朋友们，急吼吼的在后台折腾：“快点来人，改戏了。”

　　商老板就这么想一出是一出，把当初跟陈纫香打擂的赵飞燕都拿出来了，毕竟不能让二爷在朋友面前丢了面子嘛。

　　等商细蕊上台的时候，台下几个懂戏的都是眼前一亮。

　　霍三娘把身子斜向二月红问道：“二爷，这位是什么扮相啊，我怎么没见过啊？”

　　二月红也没看过商细蕊的赵飞燕，回到：“我也不知道，好像不是老戏，咱们这回有眼福了。”

　　等商细蕊的一出赵飞燕真的唱起来，连台下几个对京戏完全没兴趣的都抬头认真看了起来。

　　一台戏结束商细蕊可是给二月红赚足了面子，大家都说商细蕊不愧是戏曲能入二爷眼的人，真是不错。

　　商细蕊谢幕的时候二月红走到戏台边上对叫他下来：“商老板，要不要来见见我的朋友们？”

　　商细蕊点点头乖巧的下来，跟在二月红的后面走到九门众人的面前。

　　二月红对众人嘱托道：“我带商老板来跟大家认识一下。”

　　二月红依次给商细蕊介绍了一下在座的各位但没说他们这群人私底下是做什么的，商细蕊也客气矜持的跟各位点头微笑。

　　二月红托众人跟他一起照顾商细蕊的意思十分明显了，其他人也很肯买二月红的人情，跟商细蕊客套了两句。

　　二月红刚才听商细蕊的赵飞燕看的技痒，跟商细蕊提议道：“商老板累不累，咱们俩合作一段返个场？”

　　商细蕊早就期待跟二月红一起唱一段了，连忙点头道：“好呀。”

　　九门里的人看二月红也要来一段，也都很期待，在一边纷纷起哄等着二月红开嗓。

　　二月红拉着商细蕊上台以后商细蕊问道：“二爷，咱们来一段什么呀？”

　　二月红问道：“商老板，咱们来一段大登殿行么？”

　　商细蕊点头，然后转头跟他从北平带来的弦师吩咐了一声。

　　两人虽然扮相不对，但锣鼓一响很快就都入了戏。

　　商细蕊仿佛一下从一代绝色赵飞燕变成了贞洁烈女王宝钏。

　　二月红虽说素着身子，但手拿折扇眼神一变也好像代战公主还魂在世。

　　两人的这一段戏唱的过瘾，台下的几个观众也十分入戏。

　　尤其是霍三娘，看着台上二月红的一行一动眼角的情谊早就藏不住了。

　　锣鼓收声，霍三娘还是眼波流转的盯着二月红移不开眼，台上出了戏的商细蕊看见霍三娘的样子若有所思。

　　返场结束后商细蕊就回后台卸妆去了，二月红则是把众人都送出戏楼后又带着陈皮回到了后台。

　　商细蕊带着卸了一半的油彩见二月红进来就急吼吼的向他走来：“二爷，刚才那一段唱的太过瘾了！您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一起合作个整出的吧？”

　　二月红笑着说：“好呀，跟商老板合作当然是求之不得啊。”

　　商细蕊不好意思的抿嘴笑了一下道：“那二爷什么时候有时间呀？”

　　二月红回道：“那就等商老板跟城北戏楼的约定结束的吧，到时候直接在我的戏楼，什么东西都能任由咱们调遣唱起来也舒服。”

　　商细蕊兴奋的应了一声，他还想跟二月红继续聊戏，却被二月红给打断了。

　　二月红说到：“商老板先去卸妆吧，我府上新来了个厨子，我出来的时候就吩咐他们预备了夜宵。您一会跟我回府咱们吃夜宵的时候咱们再详谈。”

　　商细蕊现在跟二月红熟悉了，也就不再假客气了，着急的回到镜架前让人给他卸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