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6 兰絮因果

听完了司音的话，宋明德的心便有了些许沉重。

她一个人去了李府、顾公馆、南风酒馆、荣王府、红玫瑰舞厅、烟柳桥头、梨园……在门外驻足几分钟，心里想着发生的事情与离去的人，百感交集。

和她初来时那样，街上的脚步匆匆忙忙，她显的那样格格不入。

她抬头一看，便看到了兰因寺。顺着一条石子路进去，两岸的杏树被过路的风吹的呼呼作响，时不时有几片青黄的叶子飘下，路上行人寥寥无几。

大门是半闭半开的，宋明德推开吱呀作响的破旧木门，大院有三两个和尚在扫着昨晚风吹下的落叶，看见宋明德便停下来给她行个礼，宋明德也照着他们的样子回了一个。

这间寺庙不小，但是也不算大，顺着大路进去便是佛堂了，一尊大佛像赫然立于佛堂之上。尽管没什么人来上香，但是香炉依旧香火旺盛，一旁的功德箱早已生了灰。

宋明德掏出帕子将上面的灰尘擦去，又从口袋中将所有的钱都尽数放入功德箱。

在佛堂中有一位敲着木鱼的中年和尚，不知怎的，他竟停了下来。

“施主既已来了便进来吧。”

宋明德轻轻走进去作虔拜手势，“大师。”

“施主不是这里的人，尽早离去对身边的人都好罢！”

宋明德诧异，“大师怎么知道？”

“兰絮因果，等到那一天到了，我相信施主还会来这里的，你走罢。”

“不知大师怎么称呼？”

“兰因寺，普惠。”说完，便又开始敲打着木鱼念起了宋明德听不懂的佛教。

宋明德很奇怪，他都没有回头看过一眼，什么也没问，却什么都知道。

宋明德回到司令府后天色已晚。

她推开大门，大家都在各忙各的，草地偶尔传来几声蟋蟀的叫声。池塘里的鲤鱼竟跃出来一条，月光照射在那红鲤鱼跃过的瞬间。今夜的星星似乎都比平时的明亮，一时间她竟恍了神。这几年的时间不长不短，却恍若隔世。

“去哪了？一天都找不着你人。”江文景淮抱怨道。

宋明德很疲惫的抱着他，不肯松手。

“什么是兰絮因果？”

“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宋明德松开他便回头了。

“兰絮因果！就是我和你。”

宋明德听见这句话脚步停了一下，但还是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