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奇怪又尴尬,赵云澜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更别说如何开口,关键是这事儿啊,他打死都不敢和沈巍说。
从最开始,赵云澜就知道他肯定会留下几丝痕迹,他敢保证,只要他跟沈巍透露出一丝一毫的线索凭沈巍的高智商,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串起来简直是轻而易举。
赵云澜移开目光,好好的想着他从头到尾究竟漏了多少马脚……
他这些事儿肯定瞒不过沈巍,只想着能逃一会儿是一会儿,能瞒几时是几时吧。
赵云澜深深的揉了一下眉心,正要心一横,准备站起来,夺门而出时——
“赵,云,澜!”沈巍一字一字的吐的他的名字,整个人仿佛处在爆怒的边缘,黝黑的眸子中闪过一道流光,手指虚空一点。
让文质彬彬的沈教授气成这个模样,赵云澜也是厉害。
赵云澜站在原地,保持着一个抬脚刚落地的动作,很显然是被沈巍定住了。
赵云澜心一惊,心里大念卧槽,别说定住了,自始至终,从头到尾沈巍从来都舍不得对他说一句稍微重的话,也根本不曾对他动过手,就算气急,也只是进行思想上的教育,和某些身体上的批评,至于这种法术,从来不在他身上显现过。
现在好了,一个堂堂的又加封的大荒山圣(还是远古神)竟然能被一个刚封神的鬼王定住,可想而知,他的力量虚弱到什么程度,既然这么明显,定住他的那个人,肯定也能明白他现在的虚弱程度。
完了完了……
赵云澜心中默念……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啊……
沈巍气急,摁住他的肩膀,抱着他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
待把赵云澜摆正之后沈巍以一种绝对优势的姿势盯着赵云澜,双手扶在椅子旁边的把手上。
沈巍手指一扬,一道黑色的流光从他的手指中溢出,给这间屋子下了一道禁制,任何人不得外出也不得进来。
“今天你要是不把事情交代清楚,你就别想出去了。”沈巍松开手,极具压迫性的站在赵云澜正面前。
可怜赵云澜连动都不能动,平时吹天吹地吹牛皮的嘴此刻一个字也不说不出来,于是他认真的考虑了一下实话实说之后活着的可能性有多大。
“那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用禁术。”沈巍问,语气平淡的简直像问今天天气怎么样这个问题。
赵云澜不知道到底应该相信“抗拒从宽,坦白从严”还是该相信“老老实实交代回家过年”这两个选择,最后实在是看他家沈教授语气简直平常的不像话这个样子,心里慎的不行,也怕的不行,干脆心一横,牙一咬,“我是用了怎么着……你,你能把我怎么样……”
当然,如果忽略他颤抖的语气和越来越小的声音的话,单凭那两句话,的确算得上是一条好汉。
沈巍不带温度的瞧了他一眼,然后接着问,“哪个禁术?”
其实哪个禁术他心里大概已经明白了,他何等聪明一人,事情到这种地步,他也估算的八九不离十,从最开始赵云澜对他的态度以及到后面的是简直是料事如神,他怎能不知道?
他早该想到的……
赵云澜沉默不语,心里打着鼓。
他若是告诉了沈巍,凭沈巍这个性子,不知道心里那点衍生出来的小心思要憋到什么时候。
“是时光回溯吧。”沈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