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没有到那儿,赵云澜隔着大老远都看到了一个中年男子举着牌子,牌子上直了了写了两个大字:赵处。
赵云澜不知作何感想的笑了笑。
车子终于到站,赵云澜作为久经官场的老司机,当然会给他那个“好兄弟”寒暄一下。
“唉哟,朗哥啊,等劳烦您亲自来接我们呢!哈哈……”赵云澜一见到朗哥就跟见到亲兄弟似的打了招呼,胳膊还不忘搭在人家的脖子上。
“这说的哪儿的话,赵处长,我不来亲自接您,谁来接呀,哈哈哈哈……”那个叫朗哥的人也非常自来熟的搭上了他。
“哪里的话,您赵处长在龙城,谁不知道?”那个朗哥看见赵云澜就跟看到亲兄弟似的。
“客气……客气……朗哥,您不是也挺厉害的吗?”赵云澜也顺水推舟的拍了一个朗哥的马屁。
沈巍下了车看见的都是这个样子,心想,这人……
他扶了扶脸上的眼镜,用手掩饰着笑了笑,眼底是止不住的宠溺。
“哎呀呀呀呀呀呀,谁不知道这一届的镇魂令令主八面玲珑,能说会道,是个人中之精啊。”林静在一旁咋巴咋巴嘴说。
大庆也变成了人,好好的思考了一下赵云澜,赵云澜若是知道自己的身份,恢复了真身和力量,自然也有山圣的气魄,怎么会和这些凡人为伍?
大邱越想越坚信,赵云澜是诈他的,他肯定在某个地方知道了昆仑这个名字,又知道他自己跟昆仑好像有点关系。
按理说,他是不可能无缘无故就知道什么的。
“他那群姐夫就是这么个来的,”祝红靠在车子上,一脸的不屑。
“红姐,什么意思啊?”郭长城一脸单纯的问。
楚恕之在一旁听了郭长城说的这傻话,在一旁白了一眼他。
“诶,小郭,这你就不懂了吧。”林静在一旁插话道,“咱老大啊,那是个巧舌如簧,每次去喝一顿大酒跟那些领导啊什么的,非得攀上个关系,就算没有姐夫,这不也来了好几个嘛。”
林静说着说着用下巴点了点,还和赵云澜人聊得正火热的朗哥。
“哼当着人家的面儿称兄道弟的,指不定背后怎么骂人家的呢!”祝红丝毫不羞愧的点破了人家赵云澜的本质。
林静看着祝红玩弄指甲,拔拔头发的模样。
“唉唉好,下次,下次一定和老哥您喝一顿,我们先走了啊,这不也是工作的嘛。”赵云澜找了一个合适的机会,赶紧把要紧的事说出口,别看他脸上笑脸相迎,其实内心指不定怎么说他呢。
“行,给车子加个油,吃点东西,休息会儿再走吧,只不过再往前开的话,走到前面的屋子就走不动了,山路太崎岖了。”朗哥非常热情地给大家打招呼。
呼——赵云澜心里松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终于说了一句有用的了。
突然,赵云澜面前出现了一瓶水,他抬头看去,是沈巍。
“赵处长,累了吧。”沈巍问。
“哪里……哪里……不累。”赵云澜简直不要对沈巍笑得更灿烂。
特调处他们很快就走了,到了雪山地区。
但是,走到某个地方汪徵像是感受到什么似的,在赵云澜手腕中的明鉴中不安起来。
赵云澜摸了摸表盘,示意安慰一下她。
“不要大声喧哗,不要鸣笛。”赵云澜告诫他们说。
众人理解的点点头。
赵云澜坐在车子里,车子缓慢的走着,或许他有些感冒,一路上竟没有调戏他旁边的沈巍,只是一直坐在那里,用眼睛视奸着他。
“哈~”赵云澜打了一个哈欠,此时天色已经稍微犯黑,他问了问开车的林静:“咱们这开了多长时间啊?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不知道老大应该快了,这是山区,不能开的太快。”林静解释道。
“嗯。”赵云澜懒懒的答应道,眼皮儿还没合上,就猛的坐起来,看了看窗外,眼中闪烁着不屑的神光,“林静,先停一下。”
林静自然也察觉到什么,便停了车,后面的车也着停了下来。
“为什么停下来啊。”一个坐在副驾驶上的男生觉得这气氛有些怪,便小声的问。
赵云澜或许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好笑,便勾起唇角:“阴人借道。”
那个同学听到他的奇怪的语气后吓了一大跳,连瞌睡虫都吓没了,小心翼翼的向窗外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他看到了一个纸糊着的人,提着一盏灯,然后……再往后看,他后面跟着几百号的人,向这里缓缓地走过来。
那几百号人,竟毫无生气。
那个同学可没见到这么毁三观的事儿,正要开口大喊,就被沈巍一个眼神儿止住了,那个男生只好把话噎在肚子里。
赵云澜看着阴差,它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慢慢的走到赵云澜所在的车旁,缓缓的鞠了两躬。
一……二……
赵云澜从背包里拿出纸钱,拿出打火机,用打火机烧了,黄色的纸钱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耀眼。
然后他开了一小节的窗户,让烟散了出去,飘到了阴差所在的地方。
那个阴差血淋淋的嘴角,以非常奇怪的弧度向上扯了扯,扯出了一个渗人的笑容。
它一挥袖,非常识相的将车内散落的指挥带走了。
赵云澜看着阴差带着几百号新鬼,在他的眼前走远消失,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
沈巍看到了,就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嘶哑的声音问他:“那是什么?”
赵云澜一听嘴角的弧度更大了,由嘲讽的笑变为了有些调戏意味的痞痞的笑。
心想:哟,斩魂使大人还问这问题呀。
然后嘴边又心安理得的说:“阴差而已,那帮**子。”
阳奉阴违,谄媚至极,刚刚还给人家纸钱呢。
沈巍咽了咽口水,心里想着,还有什么是你不敢骂的?
“走吧,林静。”赵云澜对林静说。
而旁边那个男同学瞪大的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简直就像被毁了三观似的。
他和赵云澜在一辆车上,真的不得不说,这倒霉孩子真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