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不甘心

洛冰河看着面前两人并立在一起（打情骂俏），咬了咬唇。

不甘心……

“为什么我遇上的人就是一个人渣？”

“而他……”

“为什么他的师尊对他万般迁就？！”

洛冰河又抬眸看了一眼面前亲密无间的师徒二人，拍散心魔剑的咒封，劈开时空裂缝，转身就跳了进去。

“他走了？”沈清秋有些许疑惑，毕竟冰哥怎么也不像会善罢甘休的人。

不料他身边的冰妹哭唧唧地道：“真的很差吗……”

*

——不过也的确，洛冰河没有善罢甘休。

*

洛冰河划开的时空裂缝另一头连接的，就是他的寝宫。

他的寝宫很大，大得有些孤寂。

洛冰河忽然觉得有些无趣，朝窗外唤了一声：“漠北君。”

一张深邃英俊的脸骤然出现，问道：“君上，何事？”

洛冰河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好一会儿，他才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

漠北君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恭敬道：“几天前，岳清源来了。”

闻言，洛冰河手指微微弯曲了一下。

“岳清源……对沈清秋可真是……用情至深呢……”

“当时您不在场，但是他依旧死于百箭穿心。”漠北君顿了一下，道：“除此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了。”

洛冰河扬起一抹微笑，道：“岳清源的尸体还在吗？”

“在。”

洛冰河心情颇好地道：“既然他拿走了沈清秋的两条腿，现在，就让他还回来吧。”

*

幻花宫，水牢。

水牢终年不见一回光，而且关押的无一例外是罪大恶极之士。任是幻花宫再财大气粗，也没必要把水牢装修的富丽堂皇。

更何况，在洛冰河接管宫主之位以后，基本上没人再敢忤逆他的意愿。

久而久之，这地牢好像被荒废了。

当然，还是有犯人在这水牢中苟延残喘的。

比如，伪君子真贱人沈清秋。

沈清秋的牢室是最后一间，比起其他的牢室，似乎更为肮脏阴冷一些。

*

“吱啦。”牢门被打开了。

一缕微弱的烛火之光射进牢房，打在牢中之人白皙——不，青白色的皮肤上。

他好像听见了这声音，头微微一动。

——不过他好像也只有头可以动了。

——这个人，没有手脚。

洛冰河几步走到他面前，微笑着道：“师尊。”

沈清秋没反应，不过洛冰河也没有过多计较，自顾自地说：“岳清源来了。”

沈清秋骤然抬头。

“这可多亏了师尊写的那封血信，不然这岳清源怎会自投罗网。”

“当然，弟子唯恐岳清源不来。于是，还送了点别的东西。”

这“别的东西”，就是沈清秋被洛冰河生生拔下来的两条腿。

“为了感谢师尊，弟子特地带了一份礼物。”洛冰河微微一笑，身后的小厮立马把手中的东西呈了上来。

是两条血淋淋的腿。

说是腿，其实已经看不出是“腿”了。

这两条腿上面有许多的箭伤，魔气缠绕，皮肉外翻，只是看看都让人不寒而栗。

“既然他拿走了师尊的腿没还，弟子就只好拿他的腿作为补偿了。”洛冰河假以好暇地说。

许久，沈清秋才道：“洛冰河，你是个畜生，你知道吗？”

洛冰河几步向前，一把揪起沈清秋的头发，阴着脸瞪着他。

沈清秋毫不畏惧地用仅剩的一只眼回瞪。

*

洛冰河看着沈清秋的眼。

那里面有不屑，有嘲讽，也有冷漠。

就像是第一天他拜入沈清秋门下时，沈清秋对他的态度。

每个人都在对他改观。

或恐惧，或敬畏，亦或是爱。

除了沈清秋。

一直是这样的。

“他有什么资格！”洛冰河怒从心起。

*

一个时辰后，他从沈清秋的牢房里出来了。

开牢门的时候，幽暗的烛火又一次打在牢中之人的身上。

旧伤未愈，新伤已添。

*

“终于走了。”沈清秋看着那身着玄衣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处，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身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天魔血蛊也在身体里爬来爬去。

“真不知道这小畜生发的什么疯！”沈清秋暗骂了一声。

不过也只能在心里骂了。

——他的舌头，被洛冰河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