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悦,你就没有想过要搬出这里,你这里什么鬼地方啊?要我说,你这里可是很容易就发生一些事情啊。”
“老周,我觉得这里挺好的啊,房租便宜,又清净,不用去应付家长里短的邻里关系。”
老周算是败给了刘悦。这丫头属于典型的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类型的。
“那你总不至于一直都在这里,要是你家里人知道怎么办?”
“我可没什么家里人。”
“和家里有什么矛盾,这么多年,也应该过去了啊。”
老周暗骂自己,这张嘴怎么没个门儿,逮着什么都说。
刘悦和她家里人,从她来上班开始,就没有联系过。
可是看档案,她家里人明明都健在的,
“老周,有些事情可以过去,可有的事情是过不去的。”
当年,和陶苑,那就是过去了。
是当年的自己年少无知,愚蠢至极,居然异想天开,妄想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
现实狠狠删了自己一耳光,在别人眼里,自己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人而已。
可是有些事情自己就不能忘记,别人可以轻易践踏自己,可是自己最重要的亲人居然也不曾在意自己,面对权势,面对钱,就那么轻易的放弃自己的女儿。
直到如今,她依然记得透心凉,冷彻骨的寒意。
她以为的爱人,轻而易举的放弃自己,她在意的亲人,轻而易举的放弃自己。自己仿佛就是一个笑话。
是众人茶余饭后的消遣,自己离开这么多年,没有人记得自己。自己就是跳梁小丑一样。
曾经她是非常恨的,可是过了这么多年,她又觉得自己十分幸运,有了那笔钱,虽然远走异国他乡,但是学到了更多,视野变得更加开阔。
而且在那么多消失的人里,自己还可以安然无恙的回来,这算不算是最大的一种幸运。
以前她十分讨厌贺心应,认为若没有这个女人,或许自己就有不一样的人生。现在其实她有些同情贺心应的。活着,没有自己的人生,一辈子为了别人而活,这得多累,多难受,自己指定是受不了这样的生活的。
况且是那么犹如地狱深渊的禾陶。
别人眼里禾陶都是锦衣玉食的生活,衣食不愁,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仿佛和禾陶沾上一点关系,都可以吹嘘一辈子。
那光鲜亮丽的外壳。内里肮脏腐朽,早就是千疮百孔了。
“刘悦,你别不高兴,我就这嘴巴不知道咋回事,你就当放了一个屁。”
见刘悦似乎有些不高兴,老周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我没什么不高兴的,真觉得过意不去,那今天干脆你就先回去呗。”
“那可不成,我这不是来见见你那个亲戚吗?”
正因为知道刘悦和家里的关系,这突然冒出来的亲戚就显得犹为可疑。
万一是什么来历不明的人,刘悦的安全怎么办?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去看一看,瞧一瞧的。
“随你便,前面儿,就到了,这里没有电梯,六楼,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