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架打下来,小饭馆里狼藉一片,桌椅倒在地上,啤酒瓶也碎了好几个,饭馆的老板正在一旁收拾破损的餐具,鹿黎扶方绪坐在椅子上,她一边拿着纸巾给方绪擦拭脸上的血迹一边无奈道:
鹿黎“酒也喝了,架也打了,现在清醒了吗?清醒了就赶紧跟我回去。”
这话听罢,方绪没有理睬鹿黎,依旧是拿起酒桌上的啤酒继续喝。
鹿黎见了,又是皱眉。
鹿黎“你还要喝?”
方绪“我说了,别管我。”
见方绪始终不听劝,鹿黎叹了叹气,又道:
鹿黎“好,既然我说不动你,既然你执意要喝,那今天我就陪你一起喝,喝到你满意为止。”
这话说完,鹿黎拿起手边的开瓶器开了一瓶啤酒,然后二话没说直接就大口喝了,她这一举动吓了方绪一大跳。
见状,方绪不管不顾,直接夺下了她的那瓶啤酒,然后一口气把酒喝了个干净。
一瓶啤酒下肚,方绪放下酒瓶打了个嗝,他看着鹿黎,皱了皱眉,道:
方绪“你疯了是不是?你还是个高中生,谁让你喝酒的?”
鹿黎“你觉得现在到底是谁疯了?”
鹿黎不答反问,她同样也回望着方绪。
方绪瞧着她的眸子看了好一会儿,他突然笑出了声,鹿黎都不明白他到底在笑什么。
笑了一会儿,他又掏出钱包来递给鹿黎,并道:
方绪“帮我结账去吧。”
鹿黎接过钱包后去了柜台找饭馆老板结账,方绪坐在椅子上瞧着她的背影,喃喃自语道:
方绪“其实在意你的不止是小亮啊。”
结完账后,鹿黎搀扶着方绪回到车里。由于方绪今天喝了很多酒,怕是不能自己开车了,鹿黎拿过方绪的手机正打算联系他的熟人,但是她才刚打开手机通讯录就突然被方绪拦了下来。
方绪半醉半醒的倚靠在后座的座椅上,他一边拉着鹿黎的手腕一边道:
方绪“我现在还不想回去,你能陪我聊会儿天吗?”
听了这话,鹿黎看了看他,过了一会儿,她把手机放回到方绪的口袋里,然后叹了叹气,道:
鹿黎“你知道吗,俞亮准备跟东湖那边解约了,他其实从一开始就一直想去你的围达队。”
方绪“我知道,但我...不能拖累他。”
鹿黎“或许你觉得这是拖累,但对他来说却不是,其实你一直是他的榜样。”
听完这话,方绪自嘲般的笑了笑。
方绪“榜样?我是吗?”
方绪“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解散围达队吗?那是因为我明白,我不能保证围达的未来,也不能保证他们的未来,我没有信心,就是因为我真心把小亮当弟弟看待,所以我才不希望他一直跟着我,我不想因为我而影响了他的前途和未来,他应该是棋坛的天之骄子,他应该站在更广阔的地方,而我,不过就是个堕落浪子。”
方绪话音刚落,鹿黎就突然一脸认真的看着他。
鹿黎“可就算是堕落浪子,不也照样有办法可以力挽狂澜么?”
她说这话时的表情,认真的不像是一个小女孩,那样的神情,深深吸引了方绪。
他觉得,此刻眼前的这个鹿黎真的愈发让人喜欢了。
他摘下眼镜一边揉着自己的鼻梁一边自嘲的笑着,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他现在竟然会对一个女高中生动心,真是荒唐啊。
方绪“小亮曾经跟我说过,让我不要打你的主意,我当时觉得他就是在说笑,可是现在我突然发现,有的时候,你成熟的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
他缓缓的靠近鹿黎的眼前,从她的眼睛看到嘴唇。
看着方绪越靠越近,鹿黎有些发愣。本来还以为方绪是要亲上来,但事实却不是,在差一点靠近她唇的那一刻,方绪的头稍稍一偏,直接附到了她的耳畔。
随着他的嘴巴一张一合,鹿黎感觉到有热气钻进了她的耳朵里。
方绪“以后别在我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了,我应该告诉你,这样的你很迷人,你要再这样,我可能就把持不住我自己了。”
方绪对着她的耳旁轻声道。
听了这话,鹿黎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鹿黎“方绪叔......”
她轻声唤了唤方绪。
方绪皱了皱眉。
方绪“叫哥。”
鹿黎“绪哥......”
听见这两个字,方绪像是心满意足般的又笑了笑。
方绪“你终于听话了一次。”
这话说完,鹿黎还没来得及反应,忽然就觉得自己的肩头上多了一份重量,原来是方绪依在她的肩头睡着了。
那瞬间,车里安静了许多,只听到他们彼此的呼吸声。
鹿黎怕惊动方绪,也不敢动,就这样让他静静靠着。
夜色迷离,方绪在她肩头熟睡,而她瞧着方绪看了好久,她抚着他的头发叹了口气,喃喃道:
鹿黎“我听话了,那你呢?”
或许是因为他们同样都是成年人吧,所以她也明白,大人的世界究竟有多少心酸和不易。
此时此刻,她也只是很心疼方绪,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