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个橘子

乔楚生把秦桔带回了家，正如秦桔说着的，路垚和白幼宁两个人露宿街头不好，他就更不可能放她一个人，在上海的桥头了。

　　秦桔不过在厨房待了一会，就做好了牛排，指挥着乔楚生把碟子，拿到客厅的桌子上去。

　　看着有些神气的女学生，乔楚生没来由的开始怀念起，第一次尝秦桔手艺的时候，小姑娘拿着碗筷，总是不让自己插手的样子，好像他真的可以，只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看着时报一般。

　　如今相熟了，总是有什么说着些什么，也不让自己懈怠了。

　　“干杯。”

　　清脆的声音响起。

　　乔楚生只给秦桔倒了一小杯的红酒，毕竟秦桔那点酒量，要喝多了，非睡在这桌子上不可。

　　可秦桔那酒兴起了，便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原本只是闲聊几句，没想到说的就越发畅快了。

秦桔“我当真问你，你可不许骗我，今天，你真的不失落，来的是我。”

乔楚生“不失落，我又不是初入情场的新兵了，你又何必这样问我。”

秦桔“你骗人，虽然你看着，久经情场，其实你还是很渴望，有一个人，可以真正懂你的，不是很多人，而是一个人，到那个时候，你也会真心诚意，只珍惜她一个人的。”

秦桔说的掷地有声，看着乔楚生的笑意弧度，越发小了，收住了嘴。

乔楚生“谁告诉你的。”

见他发问，秦桔迷迷糊糊之间，也觉得自己是个小机灵了，指尖悬在空中，细致的描绘他的轮廓与模样。

　　秦桔觉得乔探长生的很是英俊，从第一次摔在他车前时，就被惊艳到了。

秦桔“你告诉我的，每次我们一接触，你都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脸上红红，像是落日的云霞，你的眼睛告诉我，是这个样子的，对吗。”

乔楚生看着秦桔脸上的绯色云霞，心中一动，难不成就和她现在这幅样子，是一样的嘛，女学生的眼中好似有氤氲的水雾，波光粼粼的望着自己。

　　他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她口中那样的人，有时候，却不得不认。

　　他很孤独，一个人来上海打拼的时候，很孤独。

　　后来声名鹊起，每个人对他又敬又怕的时候，他很孤独。

　　即使怀里是软香玉骨，磨人起来一刻都不愿意消停，但是他可以看见，她们的眼中，和自己是一样的，一样的彷徨，一样的只是借着对方，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有时候是情报，有时候，是身上的余温。

　　他喜欢和秦桔待在一起的感觉，她看着是温和柔软的月亮，却也永远有一颗炽热的心，她随性的说着一些笑话，不用逢迎旁人，却永远温柔的顾及别人的感受。

　　明明不喜争吵，照旧会为一篇报道的严谨，有自己的坚持。

乔楚生“对。”

就像是现在，在她面前，无端的想要去袒露自己，许是她曾见过自己最狼狈的模样，便也觉得不必遮掩了。

秦桔“我就知道。”

秦桔朗声应道，见他眉眼处的笑意，也觉得都在兴头上。

秦桔“以后你想过，自己会在哪，会做些什么吗。”

这一问若是没遇见路垚之前的乔楚生，大概就被她问倒了，可自从认识了路垚，乔楚生才发现这个世界很大，办案的闲散时刻，他们也会聊一些他国的风情。

乔楚生“总有一天，我会去环游世界，和你说的一样，只带一个人。”

秦桔听完后眼睛发着亮，小手举了起来。

秦桔“我可以呀，可以带我，我有出国的经验，也会说外语。”

乔楚生“那日后就带你。”

乔楚生轻轻理了理她的头发。

秦桔“真好，之前一直觉得，你总在为别人考虑，为别人做事，我担心，你没有自己想去的地方，想看风景，乔探长啊。”

秦桔这声乔探长，拉的老长，带着鼻音，满是缱绻的温柔。

秦桔“我希望，你也能去过自己想过的日子，每天都很快乐。”

乔楚生见她说着，就闭眼睡意酣甜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