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戒（十一）

啧——被身后死结弄得脸上覆上薄红的某人有些烦躁——一个大男人的，居然还有体香，搞什么啊？

　　饭后约瑟夫对伊索的手艺进行了一番毫不夸张的夸奖，本想去洗碗，却被伊索用“手上有伤”的理由给按回了沙发里，就没再挣扎，而是处理这阵子刚完成的一个大单子后续。

　　克劳德百无聊赖的翻着电视节目，那些打打杀杀的片子两位哥哥都不给他看，可无论是动画片还是文艺片他都看腻了，找了个纪录片看了好一会儿就开始打哈欠，余光里瞥见伊索擦着手从厨房出来，起身去拉他的袖子：“伊索，我累了。”

　　睡前故事必不可少，刚忙完的伊索又去做哄睡人，下楼后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开始思考人生，见约瑟夫放下电脑，又稍微从一滩史莱姆的状态里抽出一点点：“克劳德发狂的契机一般是什么？”

　　契机？

　　“应该是安全感，艾米丽说他这样的病人缺乏安全感，如果察觉到自己处于危险之中，会陷入癫狂。阿姨之前也说过，克劳德发狂的时候都会把身边的东西推开，应该是觉得那些东西里有让他感到不安的物品。”

　　“这样啊……”伊索觉得大小孩总闷在家里不太好，便想带他出去玩，忽然想到什么，拿出手机翻了翻日历，“说起来，快到克劳德生日了。”

　　约瑟夫应了一声，坐到他身边去：“往年如果他生日刚好是周末的话，我就会带他去玩，不是就只能买个蛋糕了，礼物方面克劳德没什么挑的，送什么都没什么区别。”

　　虽说没区别，伊索却还是低头在网上商城找了些益智玩具，约瑟夫见他看得认真，不由自主也想凑过去看看到底有什么东西能让这人如此用心。

　　手机屏幕虽然不小，但伊索装了防窥屏，约瑟夫要想看清就得和他贴得很近，嫌歪头的姿势别扭，他干脆退下一只拖鞋，将右腿叠起来放在伊索身后，一手撑着沙发扶手、一手撑着两人之间那点可怜的位置，和伊索贴的越来越近。

　　刚开始两人还没察觉到这距离有什么问题，伊索甚至还偶尔和约瑟夫讨论一下那些玩具的优劣，他最后看上了一款拼图，转脸想问约瑟夫觉得怎么样，结果那种下一刻就会负距离的预感让他们都下了一跳。

　　太奇怪了，今晚上真的是什么都莫名其妙的。

七

　　从那晚后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克劳德心大，也没察觉到两位大人之间有什么问题，他现在每天都在思考第二天伊索会带自己去什么地方，睡觉前因为有了期待而有些兴奋，伊索无奈，只能威胁他再不睡明天就只能呆在家里了。

　　秋风几个星期之前就开始吹，约瑟夫给伊索买衣服的习惯仍然保留着，大概是升了职，他的工资翻了一番，现在连伊索的外套和裤子他都给一并包了。每次看着衣柜里那些衣服伊索都觉得自己像是被包养了一样，心情的复杂程度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