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此事可遇不可求,所以,一向依赖宫尚角的宫远徵并没有寻求哥哥的帮忙,旧尘山谷的后山已经被翻了两遍,依旧没有好消息传来。
听天由命的无力感让宫远徵每天都在深深自责:为什么不相信她的话,为什么逼她,为什么不跟她一起离开……
小小的酒杯已经不能承受宫远徵的自责之中,只见他拿起酒瓶、仰天而饮,宫尚角看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宫远徵手腕那里有伤——是一口咬的极深的牙印。
“怎么回事?”宫尚角问道。
宫远徵看了伤口一眼:那是芙笙咬的。
虽然现下芙笙没有性命之忧,但是却要承受毒发时的痛苦折磨,蚀骨剥皮般的疼痛让芙笙不受控制的自残,宫远徵看在眼里却没有办法。
那是云轻风柔的一天,宫远徵去后山过问寻狐的进度,顺便采了一束野花想要送给芙笙,可医侍气喘吁吁的跑来告诉他芙笙又毒发了。
这次毒发比往常提前了一个时辰,宫远徵赶到的时候芙笙发丝凌乱、双手已经被绑在柱子上,为了防止咬到舌头,嘴里也被塞了帕子,还有两个人正抱着芙笙的腿,想把她整个人都固定在柱子上。
那一刻,宫远徵的心都要碎了!
“走开!!!”宫远徵大声呵斥,冲过去就要给芙笙解绑,医侍忙拦住他道:“公子,芙笙姑娘这次发作的厉害,万万不可放开,会伤到您的!”
“滚开!”宫远徵双眼猩红。
“是芙笙姑娘让我们把她绑起来了的。”
宫远徵什么都听不进去,他只看到眼前的芙笙痛苦的无以复加,一把推开挡着的医侍,嫌解开绳子太慢,直接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把绳子截断,芙笙被松开的那一刻就狠狠的咬在了宫远徵的肩膀上。
“公子!”
宫远徵抬手,拦住了要冲上来的医侍,缓过疼痛的冲击之感后,道:“把醉春风拿来。”
醉春风是宫远徵研制的迷香,曾经拿自己做过实验,足足失去意识一个时辰才醒。
医侍忙去取药,宫远徵则紧紧的抱住芙笙,把她禁锢在怀里,任她拳打脚踢,又怕她伤到自己,遂把手臂露出来伸到芙笙面前让她去咬。
在醉春风的作用下,没有武功和内力的芙笙先宫远徵一步晕了过去,宫远徵亲自封死门窗后脚下的步伐也开始不稳,摇摇晃晃的、宫远徵坚持着走到芙笙榻前,坐在她的身边,温柔的帮她理好发丝,轻轻的拭去额头细密的汗珠,为她盖好被子后终于支撑不住、晕倒在了芙笙身边……
看疼爱自己的哥哥发现了身上的伤,宫远徵轻描淡写道:“她不是故意的。”
虽然宫远徵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心情也没有什么起伏,但对宫远徵再了解不过的宫尚角从他眼底深处看到了一抹从来没有见过的温柔。
“你果然在这里。”
说话的人声色清雅温润,宫远徵和宫尚角双双抬头,来人竟然是从不涉足前山的雪公子。
“是找到待产的雪狐了吗!”宫远徵激动的跳了起来,声音都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