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拿着酒杯,皱着眉,将娄澈的名字唤的苦情,我终究还是上神九歌,他终究还是喜欢上了那个现在的娄澈,昨日,不过都是镜花水月…
厉鬼扯着我狠狠地撞碎了身后的柱子,五脏六腑移位般的痛感,撕扯着我的意志,我看见风南瑾护着娄澈,走的恣意洒脱,我终是喊出了声,声音嘶哑带着哭腔:“风南瑾!”
他终是没有停下脚步,每一步,都不曾犹豫,风南瑾的背影,终是自黑暗处消散。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他娶了我。
我们之间,插着一个娄澈,我卑微的眉眼映在他的眸子里,就像一场笑话。他踩了我的红线,负了我的爱,却偏偏站在梧桐树下,让我的眼里全然是他。
我的心口很疼,似被什么扯住了心脏,睁眼时才看到自己早已血肉模糊,临着忘川河的水,我方才瞧见自己破旧的衣衫,血迹斑驳的脸上,却是挂着笑,自嘲,无助,甚至是无奈…
捧了一汪水,掌心间尽是冰冷,将忘川的水含入口中时,我竟觉着没了力气,水在喉间流动,带着腥甜,我仿若喝了毒药,胃里翻江倒海。
总听人说,忘川的水可以忘忧,却不曾想喝起来这般苦涩。
风南瑾的眉眼像是彼岸的风,来的突然,却冷的彻骨。亦或者,携着忘川河畔的伤情,让我的伤口愈发疼痛。
合上眸子时,我的眼前似乎还有当年巷口的青衫少年,南瑾尚且倚着旧花香,拎着酒坛,笑的温和。
我醒来时,正在忘川的木舟上,老翁只道我在地府躺了太久,怕是修为大毁,我摸了摸脸颊,竟是一片冰凉。我索性倚着那舟,思索着什么,可前后想来,似乎除了心若刀割,再也想不起其它。
老翁可叹,说这世间人皆是苦情,历情字的人太多太多,却没几个能顺心如意。
我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在那尽头堪堪瞧见了星点的白光,我仿佛瞧见了一人脚下晕开了血花,染红了这忘川的河,忘川的岸。
我回去的时候,阳光正刺眼,听说今日风南瑾已请天帝赐婚,先给了娄澈名分,所谓养女一夜间便做了未婚妻,他们说着,倒也提到了我,说我被伤的厉害,恐是早做了忘川的鬼。
我进月老府扯了红线,捏在手里把玩,眼睛却只瞅着挂在姻缘树上的明晃晃的牌子,上面的字让我让我掌心出汗,心里发冷,上面写着:战神风南瑾与上仙娄澈喜结连理。
风南瑾…
我却记不清楚他的眉眼,我只记得,他脚下鲜血淋漓,似乎在曾经,他还践踏过什么…好像,是一根红线,我的心口蓦地发疼,忘川的水,怎这般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