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

回到王宫时，天已经黑透了，道路两旁的地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门口的卫兵们照常行礼，仿佛没看见芙瑞尔一般。

明明之前还要打要杀的。

芙瑞尔往嘉德罗斯身后躲去，戒备地盯着他们。

嘉德罗斯（质问）你们擅自通缉了她?

卫兵长出列，跪在嘉德罗斯身前，镇定地回答。

???并非如此，我们通缉的是另一名蓝发少女，她还打伤了几名卫兵。

卫兵长招招手，有几名浑身是伤的卫兵走上前跪下，甚至有一个断了条右臂。

芙瑞尔诧异地看着他们，她记得安莉洁当时下手不重，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嘉德罗斯打量了下他们的伤口，并没有表态，目光转向芙瑞尔。

芙瑞尔...他们向我攻击，安莉洁是为了保护我才和他们起冲突的，但我记得当时她下手没有这么重。

嘉德罗斯神色不变，也不知信了还是没信。

嘉德罗斯监控呢？

???...抱歉，是属下失职，监控网络被不明入侵者破坏了，我怀疑那蓝发少女应该还有同伙在暗中操作。

芙瑞尔（准备的够充分啊。）

看来这是铁了心要置她们两个于死地。

嘉德罗斯双手抱臂，目光审视地看着他们。

嘉德罗斯哦?是这样吗...

能入侵圣空星中央网络的黑客，那还真是本事不小。

目的是什么呢？只是为了帮她们两个?

???就是这样，那名蓝发少女很危险，还劫持了天使小姐，属下也是一时心急天使小姐的安危才让卫兵们进行攻击，并非是有意伤害天使小姐，还请您不要误会。

芙瑞尔......

要不是那刀尖对准的正是她的脑袋，她差点就信了他这套说辞。

毕竟这家伙演技是真的不错。

嘉德罗斯劫持?哼，目的呢？

???属下无能，尚未查清她的目的。

嘉德罗斯你的确是个废物，下去自领三级处罚。

???是!

嘉德罗斯继续往前走，芙瑞尔寸步不离地跟上。

——他罚了那个卫兵长，是相信她和安莉洁的意思吗?

芙瑞尔问了他这个问题。

嘉德罗斯停下脚步，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

芙瑞尔（好气人的眼神啊...）

嘉德罗斯我罚他，是因为你出宫了，这是他的失职。

芙瑞尔哦...

嘉德罗斯你可真把自己当回事。

证据都不明，他凭什么无条件相信她?

芙瑞尔...抱歉。

嘉德罗斯（又是这种不咸不淡的态度...）

嘉德罗斯怔了下，察觉到自己又下意识地把她当做了梦中的见习天使，不由得有些烦躁。

——为什么会这么像...

他知道这个由他亲手制造的少女会和见习天使相似，却没有想过会做的一模一样，甚至连他也难以分辨。

蓝眸如同寂静的深海，还有眼底不易察觉的茫然和淡漠，这些都是需要时间磨出来的气质。

怎么都不会出现在一个刚出世不久的人造人身上。

嘉德罗斯眼底浮现起思索的神色。

芙瑞尔默默无语地跟在后面。

回到寝殿，嘉德罗斯偏头看了芙瑞尔一眼。

眼中明晃晃地写着“你还不滚？”

芙瑞尔（不跟你在一块儿，我怕是见不着明天的太阳了。）

她站在原地，没有离开的意思。

嘉德罗斯都快没脾气了。

嘉德罗斯你还想做什么？

芙瑞尔我不是近侍吗？留下来照顾...伺候你？

嘉德罗斯......

她刚刚说了照顾吧？

当他是小孩子吗!谁给她的勇气让她这么不怕死？

嘉德罗斯觉得是自己太过纵容这家伙了。

他不悦地瞪她，刚想开口让她退下，就看到少女一双蓝眸水汪汪地盯着他，大有他不同意就哭给他看的架势。

嘉德罗斯到嘴边的话顿时就卡住了。

——说哭就哭她是职业的吗!

嘉德罗斯...随便你。

他扭头走了进去，芙瑞尔也跟着过去。

芙瑞尔（好困啊...忍哈欠都忍出眼泪了。）

嘉德罗斯还没吃饭，就让人准备了一桌晚膳在露台摆好。

挥退了所有近侍，他一个人坐在夜空下的露台边，桌边挂着半月形的冰蓝灯盏，幽幽的散发着如梦似幻的光芒。

芙瑞尔有些恍惚地看着这一幕。

如果这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她倒希望嘉德罗斯就这样生活在属于他的圣空星里，没有被人执掌的命运，不需要去挑战什么神明。

可这里依然还是凹凸大赛，现实的残酷总是一成不变。

沉溺在无法自拔的虚迷光景里，只会葬送自己的未来。

芙瑞尔涣散的视线让嘉德罗斯不由得看了她一眼。

嘉德罗斯傻愣什么？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