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所以坐在床上抱着碗不住跑神的乔伊斯,我的心里多少有了些面对熊孩子时的无力感
没办法,严格来就算是个孩子,就光人现在仍然旧伤未愈,那是打不得骂不得,更别说严格来说她的年岁比我还大上一些
但无论她听不听,听进去多少,身为朋友该有的原则却必须强调
于是我继续说道“那些参与围剿的人都记在花名册里了,当事人是你,伤也全在你身上,其中到底谁下了死手,谁又只是听从命今浑水摸鱼你自己心里应该也有数,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只一点……”
还算是轻柔的嗓音蓦然一滞,抚摸着琳达的手也停了停,过了几秒钟才缓缓的抬起头,与循着声停望过来的乔伊斯四目相对,凝视着那如水一般的眸子,她的瞳仁钟倒映着我骤然冷厉的面容
这几年因为食死徒而处处制肘,焦头烂额的日常我的脑海里不断闪现,被焚烧的园地,被破坏的店铺,死去的幼崽,受伤的族人以及,以及明明可以享受荣耀却像个只能像个罪犯一般被迫藏头露尾的西弗勒斯,一桩桩,一幕幕,犹如烈火,不断焚烧着我的内心,挑战着我即将崩断的神经
“只一点,别的人杀了、放了,都无所谓”
“但伏地魔……”
“必——须——死”
我注视着乔伊斯因为受伤而消瘦不少的脸蛋,言语间却是前所未有的锐利
“我再重申一遍,亲爱的,他必须死,死的透透的,就像是已经被煎熟了鳕鱼那么彻底”
“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我的眼神锋利的似乎要掀开头颅直射进她的大脑,却又在片刻间雪消冰融
“当然,如果你真的下不去手,我也可以替你代劳”
“我想我会非常高兴那么做”
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一般,我的神情缓和了不少,甚至还轻轻的笑了起来,出口的语句似乎都带着些蛊惑人心的魔力,但乔伊斯却被我眼中那潜藏在眼波深处波涛汹涌的暴戾猛地一烫,再也无法与我对视下去,眼皮轻颤了两下,率先挪开了双眼,慌忙间只得继续紧盯着手中的汤碗,看上去恨不得把头埋进那里面
要是平时,我或许早就过去安慰她了
但是我现在却并不想那么做
她之前的发疯便已经证明了伏地魔对于她的重要性,她或许在面对伏地魔主魂是不会手下留情,但我不能去赌她面对其他巧言令色的灵魂碎片时能否硬下心肠全部毁去
我在逼她做选择
不光是为了我这些年所忍受的委屈,更是为了那些被屠戮的可能连名字都没留下的麻种巫师
杀人偿命
不管是伏地魔还是那些手染鲜血的食死徒
他们都该死
但凡犹豫一点那都是对那些死去的无辜者的不尊敬
乔伊斯读懂了我的意思
我们两个就这么僵持着
整个卧室里静得只能听到呼吸声,连琳达都老老实实的缩在我的怀里,一动不动
就在我耐心耗尽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
我听到了一声轻到足以让人以为是幻觉的语句,绵柔间还带着几分难以描述的喑哑
“我知道了……”
她妥协了
——分界线
……
乔伊斯现在的心态就像是一个付出多年,临了了发现误养了一个白眼狼的老母亲
就算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内心还是会止不住给他找借口,安慰自己其实自己的教育还不是那么失败
甚至心底里除了被背叛的愤怒,还会有一些自己养大的孩子厉害了,居然能算计到自己的诡异自豪感
相信各位小仙女们也能看出来,乔伊斯的性格可以说是非常偏执,三观也有严重的问题,对于人命也非常漠视
可她是条蛇
这种漠视放在人身上确实不正常,但换个角度,要是放在动物,也就是蛇类身上也就让人想的通了
换句话说,乔伊斯现在这种心态才是正常的,其实不正常的人是昆蒂娜
简单来说,作为一个神奇动物的昆蒂娜有了真正的‘人性’
不管这对于一个神奇动物来说是不是一种进步,但对于乔伊斯来说这就是一种不能让人理解的思考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