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昏厥

今天是西弗勒斯的母亲清醒的第九天

是的，她醒了过来，我一如承诺将她救醒，尽管这令圣芒戈的治疗师们咂舌

但是，这只是暂时的……

没错，早在她自杀的那一刻起，她就在死神那里挂了号，我所能做的只是为她争取尽可能多的时间

迎着她茫然的眼神，我告诉了她——她的生命只剩十五天的事实

她的情绪十分平稳……

也对，能够毅然决然的通过近乎不可挽救的方式自杀，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惧怕死亡

思虑再三，我将她命不久矣的事实告诉了西弗勒斯，我希望他能通过这个机会与自己的母亲敞开心扉，共同度过了最后的时光

当然，这只是我希望的，如果可以，我不指他能因此走出过去的阴霾，但至少.…能让他不留什么遗憾

他的反应比我想象的还要平静

“她还能够醒过来，就是常人想也不敢想的奇迹了，不能在奢求更多”

这个饱经岁月摧残的孩子是这么说的

在那一刻我真的很想说些什么，我想说什么呢……

“你可以奢求更多”

可是无论我怎样努力也留不下她，她现在的时间顶多算是我替她偷来的，死神已经带着它的镰刀，等候着她

“其实她是爱你的”

可是就是这个女人，为了一个对自己拳打脚踢的男人以身相殉，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管不顾

“你不要太难过”

可是这对一个即将双亲俱失的人来说又何其讽刺，虽然他们并不见得有多爱他

……

所以，最后我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我会为他请一个月的假，让他不必担心学校的事，然后就默默的离开了

半个月用来陪伴，半个月用来回想.….倒也算得圆满

我沉思着.…..

恰好一只小鸟落到了我的肩上，见我没有立即搭理它，还调皮的蹦了蹦

我看向肩膀上那个胖嘟嘟的小家伙，用手指点了点它的头

很快，它就娇声啼叫着飞走了

一阵微风拂过，我裹了裹身上的袍子

今天本是万里无云的好天气，太阳晒在身上暖阳阳的，花开的正盛，风中夹杂着些许的香气，有蝴蝶落在那花儿上，时不时又翩翩起舞就是这样好的天气，四周暖洋洋的，而我却如坠冰窖

寒气源源不断的从我的骨子里渗透出来，无论我施加多少个“保温咒”，裹多少层衣服都见效甚微，诡异的是，即便如此，我的皮肤却是依旧温热，那刺骨的寒冷仿佛是我的错觉一般

脑内传来一阵机械的轰鸣声，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

稳了稳呼吸，与过往的小动物们随意的点了点头致意，我匆匆的赶往乔伊斯的办公室

这下，想不把她牵扯进来怕是不可能了

乔伊斯此时正坐在她的办公桌后面翻看着什么

谢天谢地，这里没有其他人

见我出现在这里，乔伊斯高兴的从站了起来，笑着走向我，

嘴巴一张一合好像在说着什么

脑子里的轰鸣声更甚，我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些其他的了，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起来，最终陷入了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