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到时念念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在自己家的床上了。
时念念“简亓!”
时念念慌乱的喊了一句,她就落入了简亓的怀里。
简亓“我在。”
时念念感受着简亓的心跳,回想着自己当树的那一段日子。
时念念“我今天不想说故事了。”
简亓“那就不说,我陪你看。”
……
这是小镇的清晨,集市早已热闹的很了。
小贩的吆喝声从街上传了几里,带着转音穿透了人家的篱墙,闹醒了庭院里睡意正朦胧的猫。早餐铺里一如既往挤满了人,粥与馄饨的清淡味儿裹着炒面的油腻溢出了小铺,一不小心掺入了渔夫身上的海腥气,咸咸的。
顾家杂货铺也常在这时开门营业了。老顾吩咐好店里的事务,便去邻镇谈生意了,留下顾暮迟在铺里帮着母亲打理些琐事。
马嘉祺“秋姨,早啊!”
一声清爽的招呼传来,仿佛顿时净化了周遭嘈杂的空气。少年将几封信件投入信箱,并在边上插一枝栀子花,便骑着载满了信件日报与花束的脚踏车离开了。
那是马嘉祺。
顾暮迟总是知道的。
这个少年总在清早街上人最多的时候送信来,挟着一股花香和清凉的风。
马嘉祺总爱在每户人家的信箱边搁一枝花。
那是每日太阳刚露脸的时候,在田边的花丛里折下的,常带着还未来得及被蒸干的凝露,以及泥土的芬芳。
顾暮迟不知道该是一个怎样有情调的男孩子才会这样浪漫,但她心里总是向往的。
向往认识这样一个男孩子。
每每快到了这时候,顾暮迟便会竖起了耳朵寻觅着屋外的声音。
手上虽做着些事,顾暮迟心里却是时刻关注着大街上的喧闹声的,她想听到的只是那阵专属于某辆脚踏车的清脆铃响。
一旦那叮当声传了来,便满心欢喜地赶到门口,小心翼翼地往外望一眼,望一眼张清秀的面容,那么这一整天便美好了。
☆
这是顾暮迟天天要做的事。
有时候顾暮迟觉得马嘉祺就像是她心头的一只鸽。
信鸽:时不时来这里停一下,捎来几封信,又飞走了,却不知那信里装的什么,好似留下了些难以名状的东西。
只能叹那鸽不曾留意自己给收信的人儿带来了多大的欢欣罢了。
也因此,顾家大大小小的邮件包裹都是顾暮迟到屋外取来的,当然还有那枝花。
顾暮迟把每天收到的各种各样的花,又重新种起来都养在院子里。
虽说大都因为被折过而难以成活了,却也有几株重新生根开得很好。
顾暮迟喜欢待在院子里,说不清为什么,就是喜欢。
可能是因为花开的艳丽,也可能是因为那送花的少年。
偶尔马嘉祺会在送完信后到杂货铺买些米又或其他什么。
顾暮迟总要溜到里屋,偷偷从帘布后头探出来,偷偷端详着他,却从不敢面对面与他说话。
这个年纪的姑娘是怕脸红的。
……
☆
而今日,马嘉祺又来了。
他走路的姿势一直都仙得很,似安了翅膀,脚尖轻飘飘地点在地上。
那真是好看极了。
顾暮迟暗暗地想。
马嘉祺“秋姨,”
王源是这么唤顾暮迟母亲的。
马嘉祺“顾伯又出远门了?”
顾母见了他来,笑着停了记账的笔,回应他说是的。
马嘉祺便笑侃顾家的生意做得大,而自己送送报的小活远不及杂货铺之忙,称得一个闲人了。
万能配角(顾母)“你哟!”
顾母向来欢喜这个孩子,也任由他侃了。
……
☆
马嘉祺“记得打卡噢,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