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学

江澄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虞晚宥身上，因此并没有与魏无羡和聂怀桑交流自己对这幅松石鱼虾图的见解。

至于虞晚宥……虽然他脸皮挺厚，而且也能做到心口不一，但实在做不出自卖自夸之事，于是也没有发表自己的见解。

不错，这幅聂怀桑‘今日所得’的松石鱼虾图，正是他昨年在乱石山画的最后一幅画。

当时他画这副画时，也是因为看了一本杂记里描绘的主人公游山玩水，走到一处水潭边，恰好看到扎根在岩石缝里的松树，恰好倒映在水潭里，而水潭里的鱼虾则在松树的影子里戏水，因此将自己想象成传记的主人公，将这幅松石鱼虾图画了下来。

后来虞阮星前去乱石山送东西，恰好看到了这幅松石鱼虾图，便向他讨要了去。

可松石鱼虾图，是怎么落到聂怀桑手里的，这他还真是不清楚。

虞晚宥有些庆幸的是自己当初画这幅松石鱼虾图时，并没有落款，要不然他觉得现在他们几个真的是能尴尬到无话可说。

聂怀桑见虞晚宥不说话，而且表情还有些奇怪，于是有些疑惑不解：“虞兄你怎么了？”

虞晚宥浅笑着摇了一下头：“没事，只是觉得画这幅松石鱼虾图，或许并没有真的走遍山川河流，否则也不会画的只形似而没有几分神韵了。”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拙见，兴许作画之人是刻意如此画的，也不一定。”

房间里珍藏着一幅虞晚宥幼时所画的晚萤莲花夜景图的江澄，听到聂怀桑这么问，又听了虞晚宥的解释，这才认真的观摩起这幅松石鱼虾图。

江澄看了图好一会儿，随后别有意味的看了一眼虞晚宥，之后才对聂怀桑说到：“聂兄新得这幅图，虽然不大可能是已知的名家之作，却也颇为难得。先前聂兄一直想要那幅松山翠竹图，不若我用松山翠竹换聂兄这幅松石鱼虾图如何？”

魏无羡听到江澄居然要用松山翠竹图换这幅松石鱼虾图，想也没想就说到：“诶？江澄，你不是一向很宝贝那幅松山翠竹图，走到哪都带着，就差和你房间里挂着的那幅笔力稚嫩，一看就是小孩子画的晚萤……”

江澄连忙打断魏无羡的话：“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成哑巴！”

尽管魏无羡的话没有说话，但还是惹得虞晚宥看了一眼江澄。

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魏无羡说的江澄房间里挂着的那幅笔力稚嫩，一看就是小孩子画的画，应该是当年他离开莲花坞前一夜送给他的晚萤莲花夜景图。

而且，他觉得江澄应该也认出了这幅松石鱼虾图是出于他之手。

原因嘛……虽然画这幅松石鱼虾图的时间，是画晚萤莲花夜景图的五年之后，但一些落笔、着墨还是会有相似之处。

而文人墨客无论是写字还是作画，都会有一些自己特有的小习惯，这一点除了刻意模仿，并没有办法做到如出一辙。

他这位表兄既然将那幅晚萤莲花夜景图挂在房间，自然对那幅画了如指掌，现在能看出这幅松石鱼虾图出自他的手，他就不感到有多奇怪了。

只是他有些不理解江澄为何要用听起来他似乎很是喜爱的松山翠竹图，和聂怀桑换这幅松石鱼虾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