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轩行了拜师之礼后,便轮到了清河聂氏聂怀桑行拜师之礼。
“清河聂氏拜礼。”
聂怀桑闻言,带着与虞晚宥有一面之缘的孟瑶走出席间。
聂怀桑亦是恭敬的对蓝启仁先作了一辑:“清河聂氏聂怀桑,拜见先生。”话落,拜跪在地。
直起身后,聂怀桑再次开口:“怀桑代清河聂氏进献紫砂丹鼎一只。(微侧身看了一眼一旁捧着一个方方正正约五寸大小的檀木盒子的孟瑶)孟瑶。”
孟瑶闻言轻点了一下头,上前两步低眉顺眼的说到:“清河聂氏副使孟瑶拜见先生。紫砂古拙庄重,质朴浑厚,正如先生传道授业之品格,望先生不弃笑纳。”
然,蓝启仁还未开口说话,底下便又有听学弟子低声议论:“这就是金宗主的私生子孟瑶?听说他在金子轩生辰之日到金麟台认亲,被一脚踹下了金麟台,之后才被赤锋尊收留,投在聂世门下。”
“可不就是。每年去金麟台认亲的何其多,要是金宗主都认下了,恐怕金麟台都住不下了。要不说同人不同命呢!”
“什么同人不同命?!金子轩可是正经的嫡出公子,这个孟瑶的母亲,听说是云萍城诗思轩当年的花魁孟诗所出。谁知道他究竟是不是金宗主的骨肉?”
“而且,就算他真的是金宗主的骨肉,那也不过是一个出身低贱的娼妓之子,连其他清白人家女子所生的那些私生子都不如,还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活该被踹下了金麟台。”
孟瑶在这两名世家子弟议论他的身世时,双手便紧紧扣住了檀木盒子,缺并没有做出有失清河聂氏颜面的任何举动。
而且,议论孟瑶身世之人还不止一个两个,加之兰室里安静,便悉数被人听了去。
照理说来者是客,蓝启仁、蓝曦臣与蓝忘机应当在这些世家子弟刚开始议论孟瑶的第一句时,就出言阻止才是。
可不知为何他们便就那么听着,并未开口阻止。
还有聂怀桑,他身为清河聂氏的嫡系二公子,清河聂氏的副使这般被人当众侮辱,亦不曾替孟瑶解围,任由他被人议论。
说到底,蓝启仁等人以及聂怀桑,都不过是因为此事牵扯到兰陵金氏,并且兰陵金氏金子轩就在场,所以为了不开罪兰陵金氏,从而选择让无足轻重的孟瑶受辱罢了。
虞晚宥原本不想多管闲事,不过在看到孟瑶这般能忍之后,对其心性以及耐性很是欣赏,遂开口说到:“诸位似乎都很闲,闲的只能如街头巷尾那些整日里搬弄是非的妇人一般,不是道东家长,便是道西家短。”
“若是出身可以自行选择,想必不论是诸位方才议论的弃婴,还是孟副使,都不会选择自己是那样的出身。”
“修道之人,先修德,再修心,最后才修剑与术法。纵观诸位言行,恐怕是德不配位才是。诸位也莫要着急着对号入座,在下同样没有指名道姓,在下说的是哪些人,想必自己心里都清楚。”
虞晚宥讥讽完议论孟瑶的那些人之后,这才对蓝启仁作了一大揖:“晚辈无意扰了秩序,待拜师礼结束后,晚辈会自行抄写蓝氏家规百遍交由含光君,还请先生海涵。”
蓝启仁点了一下头:“可。”
向蓝启仁请罪后,虞晚宥又对聂怀桑作了一揖:“扰了聂公子的拜师之礼,晚宥过后会亲自登门赔礼道歉,请聂公子见谅。”
聂怀桑闻言并没有说话,只是浅笑着摇了一下头,以示自己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