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宥倒是没想到自己随意逛逛,便遇到了江澄所作之画。
他执意要带走那一幅浮云九瓣莲,倒不是画功有多好,有多值得珍藏的价值。
若当真说起来,那副画的画功,比之他自己还稍逊两分。
他会想要收藏那幅画,不过是因为作画之人,是江澄罢了。
倘若换做旁人所画,他恐怕连多看一眼都吝啬。
同样,虞晚宥也没想到江澄竟然也来到了月湖。他原以为,自己与这个兄长见面,至少会等到自己去到云梦地界才是。
离开画摊的虞晚宥,继续漫无目的的走在人潮拥挤,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
如此热闹喧嚣的街道,虞晚宥却是觉得孤凉不已,仿佛自己与这样的热闹,格格不入。
而就在虞晚宥心中想着与江澄见面时,江澄是否能认出自己,会说什么,自己又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想的出神时,与人撞了一个满怀。
撞人的人,手中提着的一个竹笼子也掉到地上,笼中的金丝雀被惊吓的在笼中速腾,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撞了人的虞晚宥,回过神,看着自己所撞之人,从容不迫的作了一辑:“公子,是在下走了神,冲撞了公子,还请公子见谅!”语毕,蹲下身提起地上的竹笼,递向被撞之人。
被虞晚宥撞的人,是一个约摸十五六岁,身着一身米白色广袖衣裳,右手拿着一把折扇,相貌清秀的少年。
少年先是还了虞晚宥一礼:“清河聂氏聂怀桑见过陌玉公子!陌玉公子言重了,在下亦是走了神,说起来该是在下给陌玉公子赔不是才是。”语毕,这才接过虞晚宥递过来的竹笼。
虞晚宥听到聂怀桑自报家门,才知这个没有随身佩剑的公子哥,竟然也是修士,还是五大世家之一的清河聂氏宗主赤锋尊的幼弟。
他原以为这个一看就是一个文人墨客装扮的公子,是哪一个普通人家府上的少爷。
俗话说的好,礼尚往来。
现在聂怀桑都自报家门了,尽管自己是谁,聂怀桑已经知晓,虞晚宥也还是自报家门以示尊重:“眉山虞氏虞晚宥,见过聂二公子。方才之事,还请聂二公子见谅!”
聂怀桑浅笑着摇了摇头:“陌玉公子见外了,在下亦是走了神!”
虞晚宥思量了片刻之后,开口道:“聂二公子若不介意,不若由在下做东,去茶楼听听书,权当给聂二公子赔不是。不知聂二公子可愿赏脸?”
聂怀桑闻言,点了一下头:“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聂二公子请!”
“陌玉公子请!”
两人的异口同声,让聂怀桑脸上笑意更胜:“陌玉公子若是不介意,不若并肩而行好了!”
虞晚宥浅笑着点了一下头,与聂怀桑并肩朝着茶楼走去。
聂怀桑用余光瞟了一眼自己身旁的虞晚宥,心中如是想到:(这眉山虞氏少主,还真如传闻里的那般,与云梦江氏江晚吟竟有五六分相似。不过虞氏少主气质温润如玉,给人以谦谦君子之感,江氏少主则给人一种凌厉,不大好相处之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