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罪之羊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虞昕辞要找的江宗主江枫眠，及其长女江厌离。

虞昕辞见江枫眠来了，倒也还算客气，对江枫眠作了一辑：“江宗主既然来了，是否该给我眉山虞氏一个交代？”

“晚宥出这样的事，是江某教子无方，不曾让江澄照顾好晚宥这个弟弟！虞公子且传讯回清屏洲，江某愿交出江澄，如何处置，但凭虞氏安排！江某绝不会多言半句！”

虞昕辞闻言，嗤笑了一声：“江宗主好气魄！若是我眉山虞氏要江公子给我家少主偿命，江宗主可也会同意？”

“既然江某将他交给贵宗，自是不会多言！”

“江宗主莫不是算准了江公子乃是宗主的外孙，不会要其性命，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江宗主却忘了，我家少主，是整个虞氏倾尽全力培养的继承人。就算宗主念在江公子是自己外孙的份上，不会将他怎样，可虞氏并非宗主一人说了算，族老们定是恨不得将害死少主之人挫骨扬灰，也难消心头之恨！”

虞昕辞这话，绝非危言耸听。若是虞氏所有族老都要求江澄为虞晚宥偿命，虞宗主纵使再不忍心，也只能让江澄为自己的过失负责。

除非，虞宗主想要宗门人心不聚。但一个宗门，若是内讧不断，衰落也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被揭穿了心中盘算的江枫眠，眼神闪烁了一下，这才回答到：“虞公子多虑了！江澄虽是江某的儿子，但做错了事，就该为自己的事负责。”

江枫眠的话，即使江澄方才在羡安园已经听了一遍，现在再次听到，还是觉得如身处在结满了寒冰的冰湖之中。

实在听不下去的虞紫鸢，从床榻边站起身，走到江枫眠跟前，凤眸里盛满了失望与心寒：“江枫眠，你当真要将江澄，交给虞氏？”

“三娘，晚宥乃是因为江澄之过，才会去到水边溺水身亡，云梦江氏自是该给眉山虞氏一个交代才是。”

虞昕辞看到江澄与虞紫鸢眼里对江枫眠的失望，不知因何原因，侧过头看了一眼床榻上的虞晚宥，眸子里有一抹幽光一闪即逝。

虞紫鸢闻言，看向了江枫眠身侧的江厌离：“阿离，你来说！江澄究竟有没有错？！”

虞紫鸢会问江厌离，则是因为她与江枫眠既然是一同前来，想必方才也在羡安园。

魏无羡与自己这个女儿，一向最是亲近，此事的实情，定是也告诉了她。

虞紫鸢想看看，在这个女儿心里，到底是弟弟重要，还是师弟重要？！

江厌离看到自家阿娘盯着自己，低下了头，不敢与其对视：“阿娘，此事女儿也不知事情原委，不知谁对谁错。不若让阿澄自己说吧！”

江澄在江厌离说话时，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指甲都已嵌进了手心的肉里：“虞公子，方才我说的便是实情！要杀要剐，江晚吟但凭处置！”

虞昕辞没有回答江澄的话，而是选择了看向方才说江澄是替人背了黑锅的虞紫鸢，想听听她又是否会说出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