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租界巡捕房,乔楚生穿着警服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低声抱怨道
乔楚生也不知道老爷子怎么想的,非得把我安排到巡捕房来就职,这看见警服我就想抄家伙……
乔楚生抱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阿斗探长!出命案了!今晚九点是上海著名实业家聂成江的新宅落成仪式,人死在他家了。
这是乔楚生上位以来,办的第一个案子,他知道,能不能稳住巡捕房里的下属,就看这次能不能抓到凶手了。等乔楚生带队赶到的时候,现场除了目击证人以外,还有一个人正蹲在地上,满手的血。乔楚生蹙眉,他这个刚当上探长的人都知道这不合适,这群人是怎么回事?
乔楚生这人谁啊?
赵医生哦,我是聂府的家庭医生,我姓赵,事发时候,我第一个赶到现场。可我到的时候,陈先生已经不行了,尽管我采取了必要的抢救措施,可是……
赵医生边说边摇头,乔楚生听到陈先生这三个字的时候,顿了一下,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蹲下来掀开遮尸布,一看,嘿,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乔楚生陈老六?
何秘书四哥,哦不,乔探长,老大让人捅了,家里没敢通知呢。
听到这里,乔楚生摸了摸脑袋,叹了口气,杀人他在行,可是探案他不行啊。
乔楚生阿斗,把他带回去
乔楚生说完,就有两个巡捕抬着陈老六的尸体走了,乔楚生看了看四周,离他不远处,有滩血迹。现场只剩下何秘书跟两个保镖后,乔楚生算是把脾气爆出来了。他对着何秘书问道
乔楚生这什么情况啊?
不难听出来,乔楚生的语气里,已经带着怒气了。
何秘书今天晚上九点钟,老大上完厕所,洗手的时候让人给捅了。
听到这里,乔楚生真是想骂人了。像他们这种人,最忌讳身边离了人。
乔楚生你们没跟着他呀?
保镖一号不是不是,不是不是。当时我们就在门口呀,可老大还是给人捅了。
保镖走上前,结结巴巴的说道。
嚯,这一听,乔楚生立马吼道
乔楚生还是让人捅了?干嘛吃的你们?
乔楚生边说,边伸手,像是想打人的样子。乔楚生平复了一下心情,接着吼
乔楚生凶手呢?
两个保镖齐刷刷的指向镜子,乔楚生转身看着那面镜子。
保镖一号镜子,是镜子。
何秘书我们三个都看见了,镜子里伸出把刀来,把老大给捅了。事发之后,我们当场检查了所有隔断,没人。
保镖一号我们可以保证,老大被捅以后,这个地方没有人进出过。
听完了这俩人说的话以后,乔楚生走到镜子面前,用手上的笔不停地去敲打镜子,企图找出点异常,乔楚生边敲打,边听秘书说
何秘书我早就检查过了,这种隔断不可能有夹层。这个房子里面也没有窗户,我们几个一直都在,绝对没有人能出去。
何秘书乔楚生检查完毕后,看了看眼前的几个人,随后就下了楼,刚下楼,就碰到了聂成江。
聂成江乔四爷。
乔楚生聂老板,好久不见
聂成江听说中央捕房新来了个探长,没想到是你。
乔楚生小弟初来乍到,还请您老多指教。
聂成江指教不敢当,陈老六死在我家,回头传到江湖上,不太好听。
乔楚生今晚来的宾客里,有什么可疑之人吗?
聂成江倒有一个,沙逊银行的股票经理。
聂成江一边说,一边示意旁边的下人,把名单给乔楚生。乔楚生边看名单,边听聂成江说
聂成江姓路,名垚。陈老六被杀之前,跟那小子吵了一架,把人家轰了出去,场面很难看。那小子临走前放话,要对付老六。
路垚。这是乔楚生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得嘞,既然已经有了嫌疑人,乔楚生也没多说什么,回巡捕房准备抓人了。第二天一大早,路垚还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就听到了铃声,以为是闹钟,伸手关了好几次,还在响,路垚才意识到不是闹钟响。不情愿的起床,开门,走向客厅挂断电话,准备转身离开。可还没转身,电话铃再次响了起来,这才接了电话。
路垚喂?
路垚同事我跟你讲,刚刚有几个巡捕来找你
路垚巡捕?
路垚连忙挂断电话,打开窗户朝外面看了一眼,正好看见几个巡捕冲进来,准备上楼了。路垚连忙从另外一条路逃走,只是不曾想,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一声口哨声,转身一看,就看到了乔楚生正两手抱拳靠在墙上。
乔楚生早啊,路先生
路垚早
路垚淡定的打着招呼,随后就直接开溜了,乔楚生见状,只觉得有趣极了,立马追上去。追了几分钟,就把路垚给堵住了。路垚见状,连忙来了套自创的蛇拳,只不过,乔楚生又怎么会在意这个呢?只见他面无表情的朝着路垚的眼睛打过去,只一拳,人便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