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修行时代（下）

“在我们最后一次模拟演练的时候，” 术桔梗并没有在意， “我失控暴走了，当时冰川神社宫司外出不在，我师傅孤身将我压制住，事情过后她单独带我进入传承密室做了一次极其复杂的检测。”

“结果是什么。”

“我师傅用古籍中记载的方法最终确认了，我的神灵适性等级是真神，可以承载完整神魂。我师傅问我，如果成为真神巫女召唤神魂的话，你自己的人格至少会被抹消一半，而且随着时间流逝，人格和人性被侵蚀殆尽的我将变得不再是我，初代的武州六社明神，她们的最终结局都是在失控以前自我了断，就算这样的命运，你也愿意接受么？我回答说如果能以一人为代价换来长久的和平和安宁的话，我心甘情愿。我师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她拒绝选我接任下一代【冰川御子】，并且给我下了禁制。只有在她老人家已经不在，武藏六宫传承也已断绝，也就是武藏国已经不存在降神巫女以后，当世界面临灭顶之灾之时，允许我用这份力量做最后一搏。”

“为什么？” 藤丸挠挠头，这么麻烦的条件，不就是摆明了不让人用么。

“我一开始也不懂，但在经历了一些事情以后我慢慢想明白了。真神巫女并不能带来和平和安宁，只会带来毁灭和死亡。我那时候的冰川神社宫司是一个很有进取心的人，如果让他握有这种力量，势必会挑起与伊势神宫争夺天下第一的对抗，到时候只会血流漂杵，尸横遍野。”

“但桔梗你肯定不会让事情变成这样的，以你坚定的意志，没有人可以强迫你做这些。” 犬夜叉有点急了。

“没错，但是如果有人故意挑起矛盾以从中渔利呢？比如假扮对方的人来袭击我们，虽然神社本阵的防御万无一失，但他们可以侵扰难以管辖的边境制造事端。我们最终是人，在信息不通畅的那个时代人的仇恨是很容易被煽动的，不是么？” 一席话问的犬夜叉无言以对。“最重要的是，到了已经远离神代的战国时代，人类的平均灵力素质已经大大下降，一旦失控，周围的人极有可能抑制不住，到时候反而会导致自己人伤亡惨重。用现代的说法来解释的话，那就是一颗巨型炸弹，一旦点火，你不知道它会在什么时候爆炸，会在哪里爆炸，会炸死谁，这种力量，除非到了情况已经不会变得更坏的时刻，都是不应该使用的。所以最终我师妹成为了下一代【冰川御子】，但我还是被授予了梓山灵弓。”

“梓山灵弓？”

“嗯，梓山是历代【冰川御子】隐居之地。按惯例先代御子门下弟子毕业之时均会被授予梓山灵器，持有灵器之人可以自由出入梓山。如果出现冰川神社的御子在没有继承人的情况下死亡，并且先代御子也已不在世的情况时，便由持有灵器之人接任那个位子。虽然更多是作为身份的证明，但那把弓本身也是顶级的法器。”

“但你并没有带着它，为什么？” 犬夜叉再次插嘴。这家伙的字典里是不是没有难言之隐这个词啊，藤丸心里吐槽道。

“我后来由于一些事情和冰川神社宫司发生了冲突，负气离开了那里，临走前，我把弓还给了师傅，表明了自己打算和冰川神社划清界限的决心。我师傅说，作为【冰川御子】，她只能服从宫司的决定，但作为我的师傅，她理解我的想法，我依然是她的徒弟，所以她会暂时替我保管这把弓，如果将来有一天我要再次用到的时候，尽管来梓山取回即可。然后我拜别了师傅，带着枫去周游四方了。”

“哦，你过去还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啊...” 藤丸若有所思，完全没察觉到马上就要到了，“咦，如果这么说的话，对方能把这座神社建成和你印象中一模一样，不就意味着和你的时代相近么？这要不就是你师傅，要不就是你那时候朝夕相处的师妹，还是说......”

“伪神之术只召唤神力不召唤神魂，不会扭曲人格，自然不会变成狂阶。所以答案只有一个，对吧，狂阶的我啊。” 抬脚迈过正门，里面另一个散发着不详气息的自己正冲着这边笑着。

“哟，术阶的我啊，解说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