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蛇进到紫金宫后,一眼看到两个小仙娥又哭又闹,被劳伯一手揪着一个,跟鹌鹑似的,那模样既好笑又心酸。
腾蛇明知故问:“这怎么回事?”
柔伊如见救星,喊到:“腾蛇神官,他欺负我们,快让他松开我们吧!”
劳伯:“我可没有欺负她们,我只是不想让她们干傻事!”
腾蛇难得正色起来,干脆利落地拍开劳伯揪住她们的手,然后往她们身上一指,一条捆仙索将她们捆得结结实实。
两个小仙娥哀怨又恼怒地瞪着他,腾蛇跟她们对了一眼之后,便再也不敢看着她们了。
柔伊带着浓重的哭腔道:“你说,我们宫主到底怎么了,你快把她带回来!求你了,快让她回来吧,紫金宫不能没有她啊!”
腾蛇:“她…她还有事,暂时回不来。”
卿拂看他神色有些闪躲,不安的直觉更强烈了些,心绪慌乱地自言自语:“不会的,宫主本事虽然不大,但运气向来不错,怎会轻易死了,不可能!”
腾蛇有些底气不足地嘀咕:“我可没说她死了…”虽然她好像的确出了点事…
柔伊、卿拂一听,顿时两眼放光,嚷嚷道:“那她到底怎么了?!”
腾蛇:“那个…她就是…”他实在受不了这种犹豫,嘴比心快道:“她死了。”
两个小仙娥呆了片刻,就在腾蛇很意外地以为她们这么快就接受这个结果的时候,柔伊突然跳起来,凶巴巴地哭骂着:“你放屁!无缘无故,宫主怎么会死,你骗人,你骗人!”
而卿拂则冷冷地瞪着他,那架势比起柔伊的激动难耐不遑多让。
这情形放平日里,腾蛇肯定不能让气势输在这小丫头上,可是心里一软,便跟她们计较不起来。
腾蛇坐下来,看着这两个被捆得结结实实突然视他为大敌的烈女子,摇了摇头,把视线转移到劳伯身上。
腾蛇:“老头,你不是守着那水牢的么,怎么跑出来了,我一过来就看到外面一群人在叽叽喳喳,现在你们南天仙门到底什么情况?”
劳伯:“…我守的乃是嗔怒池,不是什么水牢。”
腾蛇头痛:“好好好,嗔怒池就嗔怒池,咱们现在说重点,先说说你们听到了什么。”
劳伯:“宫主的命星乍亮即坠,所以她的确出事了,对吗?”
腾蛇:“大致不差,虽然可能性很大,却没有人能够证实,因为没有人见到她最后一面。”
劳伯:“但是命星陨落,所有人有目共睹,紫金宫已成焦点,南天帝尊也一定会来过问,宫主不在,心怀不轨者必定卷土重来。”
腾蛇皱眉看着这金碧辉煌气势恢宏的宫殿道:“怎么,他们又打起这宫殿的主意了?”
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一阵叫门声,叫得十分随意又放肆。
门外人不停地拍门,叫喊着:“开门!快开门!我等奉帝尊之命,前来拜会!请宫内人出来一见。”
宫殿里,四个人面面相觑,腾蛇:“这不,说来就来了,真是不让人省心!”
大门吱呀一开,门内无形的吸力将来人一股脑拉了进来,随即砰然关上。
进来的是几个礼官,看服饰官阶倒是不大。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脸色都极为难看。
为首一个小官,一张白面挂着两撇小胡子,加上细眉细目,身材单薄,整个人透出一股精明刻薄劲来。
白面小官很快调整好,端手正腰,满脸带笑道:“昨日宫主命星有异,帝尊忧心不已,特遣小仙前来问候,不知宫主何在?”
腾蛇大摇大摆走上来,道:“忧心?罢了,我告诉你,宫主她好得很,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
白面小官上下打量了他一翻,道:“你是谁?跟紫金宫有什么关系?!”
腾蛇头一歪:“我们有什么关系,跟你有关系么?”
白面小官:“紫金宫其它人呢?!柔伊、卿拂在何处?这里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腾蛇:“青天白日的,她们自然是该干嘛干嘛去,不然像你们这样闲逛吗?”
白面小官:“今日我等受帝尊之命前来,必然要见到宫主,确认她安然,方能交代。”
说些便要往里走,被腾蛇横手拦下:“宫主已然飞升成功,只是出了岔子,眼下正在闭关,你胆敢叨扰?!要是再出点什么问题,唯你是问!”
白面小官看他越是嚣张,却越觉得他心虚,冷笑道:“好啊,要是出什么问题,我自然会一力承担!”
说完,几个人不由分说的往里冲,腾蛇又投鼠忌器,不敢动手。
没办法,只好使出杀手锏了。他拿出一个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
他并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因为这个盒子是天帝给的,他老人家也没透露这是什么,只说可以暂时缓解紫金宫之困,为紫金宫主日后归来,保留容身之地云云。
盒子一打开,一股强大气息陡然散发出来,笼罩了整个紫金宫,原先青龙腾蛇帮忙设置的结界也被冲散得一干二净。
一块青石从地上冒出来,挡住了那几个仙官的去路。待他们看清那石头模样,便都噗通跪倒在地。
原来,那是天帝谕石,上面刀刻斧凿般写着:向死而生,真神若归。
白面小官见状,自知这紫金宫是再动不得了,便乖乖领着那几个人回去了。
腾蛇看着那石头,喃喃自语:“天帝老头到底还知道些什么?不过这样也好,省得这帝后干了天大好事却死得不明不白,还要被人说三道四。想想战神…哪次不是轰轰烈烈,八方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