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屋外,相青刚刚面带疲色回到院子,随便坐在石凳上,也不管那上面好几天没打扫沾了些干鸟粪,只想歇口气。
白格跟白小怪前后脚跟进来,两个人倒是有精神,愤懑憋屈之态有愈演愈烈的苗头。
白格:“那些都是什么人啊,公主好心救他们,一句好话没有,还摆起臭脸来了!尤其是那个什么柏麟,对我们分明没有半点信任,他看我们那叫什么眼色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賊呢!”
白小怪:“这个人确实不像个好人,冷冰冰的,一点都不好玩,如果不是看在堂霄老弟的份上,我才懒得理他们!”
相青:“去倒点水来,我渴了。”
白格:“公主,你不能什么人都救,你这样鞍前马后的,他们又不领情,你又何苦呢,就算你大度不计较,也该想想咱们妖族的脸面往哪搁呀?”
相青:“哦?你觉得我丢了你的脸面?”
白格:“那,那我可不敢。”
白小怪忙替白格找补:“公主,白格只是替你不值,那些人确实有些不识好歹。”
相青不像再接这个话题,语气疲懒道:“所以,能先给我找点水喝吗?”
白小怪麻溜跑进屋里,盛了一碗桃花露出来,相青接过一口喝完,递给它一个空碗,示意再来一碗。
白小怪来回跑了不下四五趟,都把它震住了:“公主,你渴成这个样子也不会讨碗水喝吗?”
相青:“那会忙,顾不上。”喝完水,她的手肘撑在石桌上,托着半张脸闭目养神起来。
白格与白小怪对视一眼,默默地退开了,大概也是要去修整一下。
那日,柏麟听了堂霄说起石林,便派人下来打探,得知那是个毒窝,便先下手为强,想把这巢穴给端了。
熟料,石林里的毒蛊失去控制之后,四处攻击,他们难以幸免,一众精干的天兵纷纷倒下了。
要不是关键时刻,堂霄赶到并出手转移了他们,后果不堪设想。
经此一事,柏麟自知轻敌了,对这些妖族的实力与图谋更加忌惮起来。
相青主动请缨要帮他们解毒,也是经过堂霄努力调停才得到许可。
她一刻不停地研究这些人身上的毒蛊,发现难以下手,因为他们中的毒不仅棘手,而且还是好几种毒混杂其中。
虽然她在咒蛊上的研究颇有些成就,但毕竟不能和巫妖出身的天罗相比。这些蛊毒经过天罗的改造与合成,已经超出她的认知范围。
为了保险起见,她只能在给他们下一种叫“冻息”的咒蛊,将他们所中的咒蛊锁定,可令它们无法发作。当然,他们人也无法行动如常,只能沉睡。
然而,下这种咒蛊需要她的许多精气来控制,前不久她为堂霄已经损耗巨大,再经过这一次,她已经变得力不从心。
此刻,她急需休整。但是她不能停太久,因为哪些中了咒蛊之人,随时可能状况百出。克制天罗的咒蛊,她没有多少把握。
堂霄在白格与白小怪之后来到,听到白格的抱怨之后,就有些不厚道地在外面站了下,听了会墙根。看到相青确实疲惫,他有些心疼,也很感激。
在白格与白小怪离开之后,他才现身。一阵清风徐来,相青恍然间好像闻到一股幽香,令她顿时神清气爽了不少。
她有些沉醉其中,默默享受着这一刻的安宁。
那是堂霄的一注灵力,裹挟着他独特的栌木香气,缓缓化入相青的体内。
忽然一阵刺耳的声音响起,一把利剑飞来,带着几分杀气腾腾,铿锵地扎入相青凭依的石桌上,打断了她的美梦。
堂霄一看那把脸,整个脸色都变了,拦在相青面前,对着半空中的挺拔身影喊道:“柏麟兄!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