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初次合奏

自此以后，欧阳少恭成了后山的常客，天墉城为修仙大派，但是如欧阳少恭这种只能算是入门弟子的，只需要参加每日的例行早课便好，其他时间相对自由。

    不过其他的弟子都忙着了解天墉城，准备为之下来的考核打基础，如此悠闲自在的还有闲情雅致抚琴的当真只有欧阳少恭。

    陵越处理完前山事物踏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眼前情景，一模一样的装扮，一个天高云淡的在吹叶子，一个云淡风轻的在抚琴，连脸上因为音乐陶醉的神情都一模一样。

    刹那间，陵越觉得阳光太耀眼，照的他眼前一花，不然为什么那一瞬间，他居然觉得这两个人是一体的，相同的让他无法分辨。

    陵越并没有打扰，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等待一曲终了。

    当百里屠苏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夕阳下，那人一袭紫衣，面容有着些许的模糊感，让屠苏觉得心里发慌，“师兄。”

    “恩。”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陵越浅笑安然，“屠苏，师兄从来不知道你居然会懂音律。”

    每一个人看见陵越，总忍不住赞叹几句，如风华绝代，如如菊如莲，如温润如玉······但若归纳起来，无外乎两个字：君子。

    陵越的品格风骨担得起这两个字，可是君子六艺这东西，陵越是完完全全不会的。

    未遭遇饥荒的时候，陵越父母不过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普通农民而已，他们能做的就是将陵越送到村里的私塾，让那个落弟的秀才教会陵越读书识字，而陵越做的最多的就是跟着父母上山下地捕猎采集野菜。

    而上天墉城之后，陵越的重心在师尊、百里屠苏、天墉城上从未变过。

    纵使天墉城的藏经阁无所不涉，但是陵越观看的书从来不在这一栏，即使偶尔会被诗词中那些或哀而不伤、或大气豪放的句子勾勒出些无可名说的情怀，可转头就到草药的功效，铸剑的材料等这些实用的资料上面。

    对于诗词是如此，对于琴棋书画这些更是不必说了，理论知识谈不上了解，更别说实战经验了。

    百里屠苏可以说是陵越一手带大的孩子，他在天墉城初始的一切，可以说都是陵越所给。可以说，陵越会的屠苏未必会，陵越不会的自然屠苏也不会。

    可是刚刚的合奏是那么自然美好，欧阳少恭明显精于此道，屠苏能做到如此地步，陵越不免有些好奇。

    “我也不知道，少恭一说，我似乎就会了，好像以前我就会似的。”

    “以前你在上天墉城之前就学过吧。”陵越想了一会，就这个理由最贴合现实。

    “师兄要不要学，很有趣的，我可以教你。”不知是不是初学成功还是终于找到了比师兄强的事物，屠苏一脸的跃跃欲试。

    陵越并没有说话，只是转移了话题，“屠苏你很寂寞吗？”

    “师兄为何这么问？”屠苏也是不答反问。

    “因为刚刚，我觉得很寂寞呢。”陵越见屠苏无意此话题，便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连像猫猫这样的音乐白痴都知道，曲由心声这句话，陵越没有可能不知道。

    在关上门房门前，看着言笑晏晏的两个人，红玉的话在耳边回响。

    在处理完事物之后，陵越抽空去了趟剑阁见红玉，在黑衣人没有动作的时候不将事情调查清楚，难道等到别人再次上门了之后动手吗？陵越可没笨到如此地步。

    “此次上山的新人，我觉得最可疑的就是欧阳少恭。”

    “你用了多少年才打开屠苏的心门，做了多少事付出了多少代价，我们可都看在眼里的记在心里的。可是欧阳少恭才来半个月就和屠苏交好到如此地步，若说是两人相见恨晚我是断断不会信的。”

    “没有证据，可是陵越，你该知道，有时候没有证据就是最好的证据，无懈可击有时候就是一种伪装。”

    陵越并不会冤枉好人，有些人是宁愿错杀三千不愿放过一人，可陵越却恰恰相反，他是会选择错放三千只愿不杀一人的，可是红玉的话还是提醒了陵越。在鬼面人的事情没有解决前，这样放任欧阳少恭和屠苏接近不是一件好事，更何况一个是鬼面人的嫌疑人，一个可能是鬼面人的目标。

    这次回来，本来打算劝说欧阳少恭多去见见凝丹长老的，可是屠苏的音律让陵越不忍，屠苏都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了，那看来屠苏是真的寂寞，而不是自己感觉错了。

    也许欧阳少恭的嫌疑并没有大到红玉姐所说的地步，据自己这几天上早课的时候的观察，那个叫风晴雪的不也很可疑吗，那身法明明就是之前修习过的。

    实在是不行，自己这段时间就在后山处理天墉城事物好了。既可以多陪伴屠苏，也可以多了解欧阳少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