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刺激

　　本想让莫云之帮忙劝顾如风别只关心奶茶店，没想到那家伙很不靠谱地走了！

　　“我来大姨妈了，需要休息，别打扰我。”莫云之一脸漠然，无视旁人怪异的眼光，说完就走了。

　　原来他真的有大姨妈，这么说他没瞎说！顾如风心安理得地走到顾如空旁边，问他今晚有什么打算。

　　顾如空眨眨眼依旧的说，要研究奶茶，顾如风突然有些泄气，他以为顾如空足够地依赖他，却还是比不上他手上的奶茶。

　　他知道他不该生气，但被顾如空冷落，他心里难受得不知道怎么发泄，他也知道这感情是不允许的，但他不想制止，甚至希望顾如空能给他一点回应。

　　但想到顾如空才十四五岁，这么小，他又懂什么呢？他又那么单纯，纯真，若有一天，他不再被顾如风需要，那他该怎么办呢？

　　顾如风失落地走出奶茶店，顾如空看了一眼，不禁低下头沉思，哥哥最近似乎不开心，他是不是惹哥哥生气了？

　　但是哥哥快期中考了，他也不想打扰到哥哥，最近都不敢黏着哥哥，可看哥哥失落的样子他好难受，怪他说不了话，不能逗哥哥开心。

　　顾如空想了想，在一张纸上写一行字给跟他比较熟的另一个店员李苒：我今晚不上班，你们可以吗？李苒接过，看了一眼，笑着拍拍顾如风的肩膀，表示可以。

　　到了快下班的时候，顾如空本想给顾如风发条短信说他不加班，但想到奶茶店离出租房不远，就想着走回去。

　　李苒没看见顾如风来接顾如空，疑惑地拉过顾如空，拿张纸写道：你哥呢？

　　顾如空弯腰写道：我没和他说，也就一小段路，没事的。哎，说不了话真麻烦。

　　李苒想送顾如空回去，顾如空却不愿意，李苒也没辙，就不再勉强，但还是发了条短信给顾如风，告诉他顾如空没加班，回家去了。

　　这边的顾如风以为顾如空到八九点才下班，就独自一人去随便逛逛，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随便走走，平复一下情绪，却越走越烦躁，就买了两瓶啤酒到一个小公园里喝。

　　顾如空走在路上，心里有股强烈的冲动，好想好想说话，好想跟哥哥说话，好想听听哥哥的声音。

　　他张了张嘴，想叫哥哥，却还是叫不出，路过一条小巷，顾如空感觉里面有些怪怪的，转过头去看，隐隐看到有两个人影。

　　几颗繁星点缀的夜空漂浮着几片黑云，黑云遮住了月亮，盖住了月亮的光，一阵风吹过，云层拨开，月亮害羞地露了出来，今晚的月亮不是很圆，却照清了小巷的情况，尽管模糊，他还是看见了有两个人在接吻，还是女人！

　　那两人似乎没发现顾如空，依旧吻地忘我，顾如空却僵住了身体，脑海有什么在浮现，却很模糊，他很害怕，不知道为什么他很害怕。

　　顾如空痛苦地捂着脑袋，又捂着脖子，好疼，好疼，他不敢再停留，拔腿就跑，不知何时，眼泪掉了下来，这条寥寥几人的街道让他害怕，他感觉身边没有人，哥哥不在！哥哥在哪？他好怕，哥哥！

　　他张着嘴，喉咙呜咽着，他想叫哥哥，可是他叫不出，哥哥听不到他叫他，他说不了话！哥哥！哥哥！你在哪？小空好怕，哥哥！哥哥！小空好怕，你在哪？

　　顾如空只知道疯狂地跑着，往着那条熟悉的街道跑。

　　等跑到出租房的时候，发现他们的出租房黑黑的，门缝没有灯光，顾如空捂着喉咙，猛地拍房门，哥哥一定是累了在睡觉，听到拍门声他就醒了，哥哥！

　　顾如空听不到什么声音，他怕吵到邻居就只拍了几下，然而他的拍门声还是吓到了别人，有几户都出声骂他，可惜他听不见。

　　他感觉他的心跳得很快，他怕，可是哥哥为什么不来开门？是他最近没怎么搭理哥哥，哥哥生气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他说不了话！为什么？顾如空蹲在门口，哭着，他发不出声音，他记得他小时候他一哭哥哥就会立刻出现抱着他，哄着他，很温柔地哄着他，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发不出声音，他哭了，哥哥却没有来，爸爸妈妈也不会理他，他就不敢再哭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发不出声音！？顾如空红着眼睛，张着嘴，疯狂地揉着脖子上的喉咙处，甚至伸着手指进到喉咙去抓挠着，直至红肿冒着血丝干呕。

　　哥哥！哥哥！你在哪？小空好怕，小空好难受，哥哥是不是不要小空了？顾如空眼泪没停过，滴滴答答地滴落在地上，他缩着身体，很用力地咳着，喉咙似乎被什么哽住，他一边咳一边呕，似乎呕了什么出来，却还在继续咳。

　　有邻居听到声音，打开门一看，见顾如空咳出了几块红红的东西，吓得赶紧关门回屋内，以为见到鬼了，不敢再开门。

　　顾如风看到短信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他懊恼地扔下酒瓶，急忙跑回出租屋。

　　当顾如风喘着粗气跑回出租屋的时候，就看见顾如风趴坐在门口，双手撑在地上，地上还有一些血，那狼狈无助的样子深深刺痛顾如风的眼睛，心里更是疼得不能呼吸。

　　他急忙抱起顾如空，着急地说：“小空，小空！你怎么了？哥哥送你去医院！不要怕，不要怕。”

　　“哥……”

　　顾如风抱着颤抖着的顾如空的身体一僵，他听到了什么？

　　“哥……回……回……”

　　顾如空的声音沙哑又小声，若不仔细听，还真的听不到。

　　反应过来，顾如风急忙点头说好，放下顾如空，揽着他，拿着钥匙的手有些颤抖，他现在什么都无法思考，只按照顾如空想要的去做。

　　刚关上门，顾如空就紧紧抱着顾如风，用沙哑萧瑟的声音轻叫着：“哥……哥，别……不要……不……小空……怕！”

　　“好！好！”顾如风紧紧回抱着顾如空，有些痛苦地闭着眼睛，小空到底怎么了！是谁欺负他！好想杀人！是谁伤害了小空！

　　如果小空的声音要让他付出代价才能恢复，他宁愿那些代价是发生在他的身上，他的小空怎么能！都怪他！没事搞什么忧郁！像个女人一样恶心，害得小空……

　　兄弟两紧紧地抱着，顾如风抿着嘴，眼神冰冷，抚着顾如空脑袋上的手，却很温柔。顾如空却抱到了哥哥，不再那么害怕，渐渐放松下来，昏睡了过去，他虽然还听不到，却从哥哥的反应中感受得到，他能说话了，他可以喊哥哥了，可是，什么时候，他能听到哥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