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计划

元淳神情严肃：“七哥，我没有开玩笑，你若不愿，我找旁的哥哥去，总之，我不愿再做别人砧板上的鱼肉，哪怕那个人是我的父皇。”

元彻皱眉道：“淳儿，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失败呢？”

元淳冷漠地笑了：“败了，下场难道会差过今日？他这次不顾我和哥哥的性命，下次也一样。就算败了，至少我争过。七哥，你不必觉得为难，你就说你发现我私放燕洵，并且罪证确凿，以此为由，押解我回京。明面上你不必出手，就算我失败了，都与你无关。”

“淳儿，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他才多久没见她，却仿佛不认识她了。

“淳儿这样不好吗？淳儿若还是从前的淳儿，要么早已死在山林里，要么在那个山洞受尽屈辱，七哥当真以为，以前的我会过得更好吗？”

她声声责问，他却无言回答。

“宇文玥，你呢？”她转过身去看屋里另一个人，“你怎么决定？你若不愿意，今日我们便签了和离书，我的反叛，与你也毫无瓜葛。”

元彻大惊：“你们……”

宇文玥道：“臣与两位殿下一同遇袭，显然皇上也不会再信臣了。”

“那七哥，一切按我们的计划行事，暂时不要告诉给哥哥，让他留在这里好好养伤，回到长安后，宫里的事自有我跟母妃谋划，你静候佳音即可。”

元彻见她已有所打算，点了点头。

元淳走到床边，凝视着元嵩苍白如纸的面容，轻声叹息。

哥哥，你放心，等你回长安了，一定会看到一个太平的长安，不会再有人可以欺负我们了。

——

楚乔押送那队士兵以及被杀的六具尸体归来，在大营门口停下，翻身下马，向等在大营门口的燕洵殿下汇报：“宇文玥已经接走他们了。”

燕洵指着躺在架上盖着白布的尸体，蹙眉问：“那他们是？”

“你要有心理准备……我和宇文玥赶到的时候，他们正欲对淳公主不轨，被淳公主杀了，还活着的，是在洞口把风的。”

燕洵显露怒色，严厉地斥道：“那还留着这些败类做什么？败坏军风吗？全杀了！”

楚乔没接下这道军令，只是将事情的首末都告诉他：“淳公主险些受辱，她以为，是你授意的。”

“她如果出事了，我确实难辞其咎。”燕洵亦心有余悸，懊恼不已，如果是他亲自送他们兄妹离开……

楚乔继续道：“我自是信你。只是，你先看看尸体吧，淳公主……已非我们认识的淳公主。”

燕洵闻言上前掀开白布，割喉断命，手法利落。

他未觉得很惊讶，她流落在外，还能一个人找来大营，要吃的苦定不少。

那个被所有人捧在手心的小公主，真的长大了。

明明是好事，他却有些心疼她的成长。

可她是他杀兄仇人的女人，他不该再心疼她了，也不能再心疼她了。

“她如今恨极了你，宇文玥也很生气，燕洵，我们面对的，是两个强敌。”楚乔规劝他，“他们的报复可能很快就到来，这时候，稳定军心比较重要，若有无辜之人，还请留下性命。”

燕洵看着她，眼神越发冰冷：“无辜之人？有谁出手阻止了吗？没有，那就——全杀了！”

“燕洵……”

“楚将军，你要带头违抗军令吗？”

楚乔垂眸道：“属下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