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花,火焰,灰烬,条件达成。
此般呈现在脑海中的画面……
横尸遍野,恶臭难忍又堆积成山,食不果腹,衣不遮体,普遍又广泛。
所触之地便是一片灾荒,祸与亡共存。
平静的死去成为了一种奢侈,无端的死去变成一种罪恶,自愿的死去成为一种理所当然的粮食。
大旱,血变成水,人变野兽,动物好似就成了旁观的一种特别生物,简直就像是在记录一场惨案的发生。
天灾人祸,那时的人们早已分不清究竟是哪一个来的更早,又或者是整整齐齐的一起到来,他们只知道要活下去,为什么要活下去?只能说是心中的顽强与兽性……
活变成生存的根本,活下去才能主宰一切,活下来才能重建家园,为此付出的所有代价只能算作牺牲,只有活着才能有希望,而希望的火苗不可以在人群里熄灭,必须被呵护,必须壮大,必须燃烧。
那是被称为炼狱般的几年,阴曹地府都可能没这么恶心,也没这么糟心。
火苗有一条分界线,十五以下,四十五以上,其他的被称之为燃料,更是木材,牺牲个人来灼烧的火星。
季名已经及冠,他是火苗中的一员。超出岁数的人,他的反抗不起任何作用,反遭受一顿毒打捆绑,下手充满狠劲却不伤身体,只朝痛点坠击。
季名不止是火苗还是初代神子,他的作用远比想象中要大。
他们需要神明的帮衬,神明的祝福,身为神明的代言者,神子要留着,不能死。
初代神子的名头可能刚开始只是成为神明的代言者,渐渐后面发展成刽子手。
神明不能带来丰饶,和平,祛灾,那么便推翻这位神明,自造推上新任神明!
神子不能平息人们心中恐慌,不能平定局面,那么,它的存在也没什么必要留着。
什么东西都不能带来?我们又凭什么去敬偎,信仰你呢?
茅草屋,季名居住的地方,群山遍野的坟地,是死去的人埋葬的地方。
改朝换代,年岁已过,早已物是人非,人还是当初那个人,却又不再是当初那个人。
五五开是局面,是半成的稳赢和半成的必输,五对五,天平的倾向全靠……
季岑时从这制造的画面脱离出来,整个人像是从被海底打捞出来,汗水打湿了衣物,更打湿了下方轮椅。
用力抓紧的扶手是他此刻无力挣扎的无根浮萍,浑身的那点力气都用在了手臂,绵柔的双腿变得无骨般软趴趴。
头始终低下,像是被什么折弯了腰,带上了束缚。
季岑时……像过了好久,似乎几辈子都这样过去了。
满腔迟暮沧桑,简直恍若几世般。
花儿凋零,眼珠溃散,灰烬浮沉,烛火瞬灭,化无于无形当中,毫无存在。
窗外夕阳已起,逼近夜晚只差时间,季岑时捏捏鼻根来打起精神,操纵轮椅来到卫生间洗漱。
等他出来夕阳晕红还在,流逝的时间依然飞快的运转,隔着门板都能闻到股让人食欲大振的饭菜香。
准三声敲门声伴随询问一同响起:
王胖子小孩,胖爷我今天可劲造了不少东西回来,你要完事了,回复一声。
王胖子我立刻给你送进去。
季岑时太麻烦胖爷你了,我现在就出来。
去掉那句小孩,季岑时礼貌回复。
王胖子一点也不麻烦,正好我闲着无事就多逛了逛,看看,如何?
开门声与胖子自谦又特意站在门前摆好pose,想让人眼前一亮,甚至还特意换了身衣服,喷了点香水,梳了个大油头。
他要再咬枝玫瑰,那感觉就很有味道和尬中带土,土中带油。
季岑时确实有眼前一亮,就是香水味有点重,可以少喷点。
王胖子浓吗?还好吧!
他现在是行走的万花群里一簇花,毫无绿叶遮挡,全靠花突出。
裹满了香味,就差那么一炸,美食出场了。
霍道夫他那是嫌味道呛人,你自己喷了多少,你没点数啊?
解雨臣胖子,适量,适量点。
王胖子花爷都那么说,我这香味那还真重啊!
季岑时不重,没掩盖饭菜香。
他这类比落到有心人耳中那是轰天大地,别想消停,一晚上都可能停不下来。
王胖子那是,饭菜香,绝!
解雨臣人员到齐了,开饭吧!
霍道夫药差不多好了,吃完饭要喝药,我看着你喝。
季岑时嗯嗯,吃饭吃药,两不耽误,可以吧?
霍道夫还有糖吃。
霍道夫补充道,解雨臣提供,王胖子掌厨,这顿晚餐和美的进行。不出意料,这几天可能就要去接吴邪。
不过还是先吃饭,再配药,一切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