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发生何事季岑时并不知情,即便知晓部分谈话,这也仅在计划之外。
他只是局内人,不是什么都必须尽在掌握,通晓一切的设局者。
生死由命,事在人为。
季岑时要做的就是针对‘人为’这两个字。
其余的不算在人命之内。
时间匆匆,转瞬一逝来到,李加乐奉丁主管之命陪同吴邪一起调查最后一个诡货“五鬼搬运。”
自吴邪跟王胖子进去后,监听器里除了水流声还是水流声,一点也听不到他们的谈话。
李加乐知道这是发现了,取下监听耳机时车窗被人敲响,坚持有序,不急躁也不拖延的持续,这人一敲似是要敲开人的心脏。
封闭的车内鼓动着急躁的心跳,一阵阵一阵阵,像是真有什么东西在敲打,实在受不了的李加乐按下车窗键,明显消瘦的脸庞带着惨白,眼眶中的红丝彰显着他几日不睡的惨状。
李加乐……上车。
季岑时慢步退开李加乐才看到全貌。
无论是衣领还是衣袖处,都被汗水打湿的乌压压一片,干燥起裂带着血痕的嘴饥渴的像是冒烟,声音即难听又发声困难。
季岑时不咳咳……我想问咳……有人在家吗?
李加乐都在家。
季岑时谢了。
李加乐看着季岑时再次使用他行走过多导致一瘸一拐,两腿颤颤巍巍,走动时嘴里还不经意会发出嘶的疼痛声。
屋内两人商量完事情,将水龙头关掉的瞬间房门被敲响,以为是李加乐等的不耐烦来叫人,开门一看,这小乞丐不是他们家小孩吗?
衣服发酸带着股臭味,发丝杂乱带油,裤脚乃至整只鞋都是泥泞与污渍,裤腿以上不能说没有,只能说被溅到。
整个人狼狈加疲劳过度,双腿一直颤抖着,如若不是两人赶紧扶住,他肯定会直接瘫软倒下。
季岑时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只是先让我洗澡,再让我睡饱行吗?
诸多原因导致如此,甭管他们两个现在有多少问题,季岑时现在直接一口先回绝他们。
即使他没有洁癖,也很恶心自己现在这种状态,以往穷凶极恶环境导致如此,那只是迫不得已,现在是在有利条件下,资源储备充足,完全可以让自己舒坦一下,肯定是要先让自己舒服。
王胖子好嘞,水正热着呢,要不我帮你?
吴邪小季,你一个人行吗?
季岑时帮我搬下凳子,把我拖过去也行。
他想都没想直接用拖一词,此时他的身上真是酸臭难忍,熏习惯了能直接无视,但第一次闻到肯定会觉得恶心。
王胖子闻言直接忽视那一词,将他抱起前往浴室,吴邪搬起凳子也赶了过去。
他这一澡洗了两个小时,身体都搓红了,差点破皮才停下,因为他总觉得身上还是有股味道。
还是一直守在浴室外的两人,让他伸出手来闻一闻才停止这种像是自虐般,嗅觉彻底成为摆设,陷入臭味当中的无端偏激行为。
换好睡衣出来后,季岑时都快睁着眼睛睡着了。
又磨蹭了十多分钟,他俩才出来,李加乐面对这种行为,横看竖看,就是不知情。
李加乐吴邪,现在出发可以吧?
吴邪随时可以,小季那……
李加乐吴邪!我一共就看到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王胖子。
王胖子哦哟,上道啊!
李加乐赶紧的吧,你的时间可不多啊,吴邪。
有些事情过程并不需要过问太多,结果顺利完成才是幕后操控者想看到的。
睡梦之中的季岑时再也不觉得补觉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因为睡着之后形成的梦境是不受本人操控的。
梦分两种,美梦和噩梦。
陷入深度睡眠的他,一直做着噩梦。
重复又反复的做着无法清醒过来,外力无法叫醒的极端噩梦。
一连三天靠着输送营养液来维持身体机能与能量,饱受摧残撕裂的嘴唇,从没有结痂完整的时候。
嘶吼过度的嗓子红肿发炎,如若再不醒来会导致出声困难,彻底变成哑巴。
守在他身边的霍道夫一直在查医疗资料,原本也在他身边守着的解雨臣忽然灵光一闪,决定回到之前住的酒店取样东西。
30分钟是解雨臣来回的时间,手中捧着的云南樱花本该是娇艳欲滴,在接触到季岑时变得妖艳糜烂,散发出来的香甜味,诡异的让心中发甜之外还觉得被柔美的风旋裹挟,轻缓摇动,跟温床一般。
仅仅过去五分钟,季岑时便安静下来。
守着他的两人也在这股香甜中陷入梦乡,无意义般的是三人嘴角都扬起微笑,似在做着什么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