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宝贝儿,你知道对狙最关键的地方在哪儿吗?”
“我知道,找到对面的狙击手。”
“nonono,那个太麻烦了。”张九龄端起一杆重狙,眼睛贴上瞄准镜,“你不用找到他,让他找到你就行了。”
“看着点。”
张九龄很快在视野中找到了敌人的影子,他淡定的开了两枪,两朵血花盛开,在今天晚上的这片林子里,命比纸贱,对面反应也很迅速,发现有狙击手之后迅速隐蔽,张九龄却放过了到手的鸭子,轻轻巧巧的从树上滑下来,开始在树间做折返跑。
“哥,他是不是没上钩啊?”跑了一会儿秦霄贤在耳机里面犹犹豫豫的开口,他的瞄准镜盯着张九龄,不得不说,没人开枪的情况下,这个人这么来回来去的跑,着实有点儿傻。
“啧,显你了!我会考虑不到这个吗?真的是,你都能想到的我会想不到吗?他是在等着我速度慢下来。”张九龄一边跑一边说,“我出名就出名在对狙上,可所有人都知道我能反杀狙击手有所防备之后,我还是能杀,你猜为什么?”
“为什么?”老秦适时的给师哥捧了一句,谁不想学对狙呢?很神奇,他们这个基地几乎人手一份绝技,狙击手和狙击手也有所不同,老秦是个万里挑一的超远距离狙击手,而张九龄更神奇,作为头九中唯一一个狙,也不知道他怎么练的,最后居然成了个对抗型的狙击手。
无怪乎栾云平对头九八位的评价,“这就是一群基因突变的奇葩”!
“因为我比他快。”张九龄脚步一顿,看起来像是迟疑了些许,随即一个前跃扑出去,拎枪转身一气呵成,准星瞬间拉近,张九龄立姿持枪,手臂肌肉线条绽放,整个人像一张绷紧的弓“你也是狙击手,你知道的,他知道他不杀我就要被我杀,所以他一定会开枪,只要他开枪,他就死了。”
对面果然上钩,一颗子弹打在刚才张九龄站的位置,而此时的九龄也已经锁定了子弹的来路,在对面重新隐蔽之前送他上路。
张九龄动了动脖子,收枪换位置,“懂了吗?”
“太高端了,看不懂。”那边老老实实的回答,秦霄贤表示,说的似乎很简单的样子,但是完全不是这么回事的好吧!
“总结一下,想法子,找到他,搞死他,速度点,就这么简单。“张九龄跟尚九熙汇报了一声,开始按照孟鹤堂的要求更换位置。
“……哈,那你要是这么说的话,超远距离总结下来那真的是和你说的一模一样,那你来打远距离呗。”秦霄贤气乐了,本来还以为今天真的能学到对狙,男人啊,男人嘛,谁还没有个生死一线的梦想了!结果张九龄说的这都是什么屁话!
“这诀窍哥哥都告诉你了,也给你演示了,这能领悟到多少,嘿嘿,就看你自己了兄弟。”张九龄似乎是知道秦霄贤一直在用瞄准镜盯着他,还特意转头飞了个wink。
“行啦,你们两个快点架狙,二哥已经把九泰接下来了,孟哥还等着你俩支援呢。”
“等着我俩支援?尚九熙你闹呢?你瞧瞧这会都是谁出去了,那帮如狼似虎的货不指责我抢人头就不错了。”秦霄贤早就找好了位置,作为一个远距离狙击手,他一般都是蹲在能放眼全场的地方就不动弹了,他也算不清楚什么数据什么的,主要靠直觉。
“我又看不见现场状况,你跟我说没用。”尚九熙拉了个跟老秦单聊的信道,“他们打上了?”
“早打上了,脑浆子都快打出狗来了,啧,你是没看见啊,六队的打法就跟那个疯子似的,我本来以为就张九南比较诡异,现在看合着他们队都这样啊。”
“哦对,你从实习开始就一直是七队八队,没在别的队轮转过,这不都是伦儿哥带的嘛,什么队什么风格基本上全看队长。“尚九熙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忽然笑出声来,“张九南和关九海这就是俩地雷,一碰就炸,要不是霄白和九成没人扽的住他。”
“你怎么这么了解?你不是也没在六队呆过?”秦霄贤有点相信这是正确的评价,又有点儿不信。
“你知道这个世界上和何九华打架最多的人是谁么?
“谁?杨九郎?还是周九良?王九龙?”秦霄贤努力的想了一下,然后发现这帮人天天都在打自己和打别人,根本想不起来打谁比较多,“总不可能是你吧?”
“他敢。”尚九熙哼了一声,又开始回忆之前上学时候的光辉事迹,“当然不是我,和九华打架最多最狠的就是这个张九南了,这俩反正是谁也不服谁,当初我们又是同一年级的,从上学打到进队,张九南断了两次腿,何九华一次脱臼一次脑震荡。”
“我去,真的?这俩人玩真的?”
“这俩货,最会的事情,就是上头。”尚九熙抬头看了一眼门口稍微显得有点儿不满的影子,笑眯眯的说,“那不都是你干的事情,还不让人说啦~”
而张九南现在就有点儿上头,他可太喜欢晚上了,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血腥味和泥味草味混合在一起,兴奋的他浑身都在颤抖。
他被汹涌的动脉血滋了一脸,打湿了半只手套,顺着刀尖一滴滴打在被踩烂了的泥地上,还在神经病一样的低声笑。
“张九南!你别跑那么往前!”
“哎哟,孟哥,没事儿。“关九海也不用耳机,一边乐一边直接在林子里大声地朝着孟鹤堂喊,并且顺理成章地迎来了一波集火,被他晃过去了,还在乐,乐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你别管那疯狗,他就这样,不用管他,咱们打咱们的,他死了活该!”
说实话,这大晚上的又是在密林里,真挺吓人的,孟鹤堂没被对手吓着,快被这俩神经病搞得神经衰弱了,还好有个九成还能稍微靠谱一点,在耳机里面说,“没事,不用担心,孟哥,我看着他呢。”
周九良身上几乎是无穷无尽一样的刀片,像个能发射的小刺猬,他和张九南那个咋咋唬唬的风格又不一样,一旦进入状态就不怎么说话,只在关键的时候,“先生,他们要走。”
”咬上去。“孟鹤堂确实心软,不过有句老话说得好,自古以来慈不掌兵,该出手的时候,他也不会一定要一点儿风险都不冒,确实有示敌以弱或者诱敌深入的可能性,但那又怎么样,该弄死的,必须弄死,孟队长把一只打空了的弹匣随手丢掉,又换上新的,眯起眼睛冷然下令,“追!”
“好嘞!”
“哎哟,真是一个都不能得罪啊,师哥就是师哥。”老秦无奈的说,尚九熙手上忙活着还本能的抬杠,“师弟你又能得罪哪一个?别的不说,老汉给你包扎的时候用点力,检查的时候走点神,最要命的,做手术的时候少用点麻醉剂,保准你三天不到就精神分裂。”
“尚九熙!你至于这么诅咒我吗!”
“别聊了,九熙,再打个电话催一催辫儿和九郎,来了之后让他们马上过来。”
“孟哥,他们……”
“哟,才到就听见人念叨我了,孟孟,是不是没我不行啦?”张云雷笑眯眯的掀开门帘走进来,杨九郎停在门口跟门神何九华交换了一个眼神,达成了一个自家祖宗管不住的共识。
就在刚刚,直升飞机的轰鸣声到达营地上空,直升飞机上垂下来一条绳子,杨九郎拉开门,把手递给张云雷。
“我用你?”
“用吧,用吧,我求着你,好不好?”杨九郎揽过张云雷的腰,一手挽绳,一手端着自家祖宗,从直升飞机上面飞身而下,稳稳当当的把辫儿放在营地帐篷门口。
张云雷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说,“杨叔叔,你该刮胡子了。”
杨九郎摸了一把下巴,”有吗?“
张云雷跟何九华打了个招呼,径直走进帐篷里,一屁股坐在尚九熙的电脑桌子上,“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这家伙要的云爆弹给弄过来,你家队长这次一定要请我吃饭了。“
“张口就是三百公斤的云爆弹,这回这人还真打算放火烧山了,够狠的,我喜欢。”张云雷眯起眼睛笑,尚九熙一挑眉,仿佛看到一只九条尾巴的狐狸坐在他面前花枝乱颤。
“熙熙,快问问孟孟到哪儿了,爷给他送礼物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