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伙伴

 雷恩路是个死胡同，她挡在路口，那就绝无可能从另一边逃离。而且，蛇已经从后面包抄上来了。

  张真理不明白为什么她能控制蛇，但很明显，这些蛇是冲他而来的。

  “看来你和他们很不一样。”他说着从行囊里取出一个小瓶，把瓶中药粉倒在手上。

  “我是狱天使，乌列尔。”女人说。

  蛇越靠越近，眼看就要来到张真理身前。

  他把药粉往周边一撒，群蛇嘶叫着退后，它们张嘴欲攻击，却都在一米开外的距离无法近身。

  “不巧，今日端午，在下刚喝过雄黄酒。看起来你的蛇也没那么听话，一把驱蛇粉就不敢靠近了。”张真理拂尘一扫，劈碎了一条似乎是对驱蛇粉味道不那么敏感，试图冲上来攻击他的蛇。

  狱天使眉头紧皱。一阵风吹来，她的长发轻轻飘起。

  “我们那里端午挂香角子，姑娘要不要也来一个？”说着，张真理把自己身上佩戴的荷包解下来扔了出去。

  不过荷包里装的不是香粉，是毒烟丸。

  荷包还未落地，毒烟就散了出来。

  乌列尔正站在下风口，她掩住口鼻退后，没想到这毒烟接触到眼睛和皮肤，也会火辣辣的疼，她的眼前瞬间变得模糊起来。

  “咳咳……”乌列尔尽力睁开眼睛，可是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流，她什么都看不清。只听到对方留下一句“回去漱口，喝点牛奶或生鸡蛋，温水加少许碱面洗全身，特别是眼睛！”就一骑绝尘，再也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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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外

  “谢谢你，这马就算我们买下了，快回去吧，别让他们怀疑到你头上。”张真理拿出自己的钱袋交给弗朗西斯科。

  “我不要，我要跟你们走。”弗朗西斯科把钱袋丢了回去。

  “刚刚我已碰上审判四天使中的狱天使，全靠幸运捡了条命。你若是跟着我们，只怕前途生死未卜！”

  “我从小听你们的故事长大，一直仰慕你们，崇拜你们，想要成为你们，天工。”弗朗西斯科望着张真理说，“所以张先生，请让我跟你们一起走吧，我还能帮忙保护林小姐。”

  “你杀了两个审判骑士，把你留在巴黎也不能保证安全。好吧，从此我们就是生死与共的伙伴了，一起走。”张真理点了点头。

  “我们往哪儿走？若一直这么往东走下去的话，需经过战场，他们这是要把我们往绝路上赶啊！”林载芝说。

  “说的没错，所以我们向西南。”张真理纵马掉头，“这审判骑士团来自小佛郎机，从刚才出动的速度来看，大概率审判四天使现已都在巴黎，向西南走并不会迎头碰上，我们就来个出其不意，往他们最想不到的方向走！”

  前路漫漫，谁也不知道能不能躲过这一劫，对于他们来说，大明回不去了，欧罗巴又基本都是教廷的地盘，难道要和那些新教徒一样，被逼的远赴美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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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灯火辉煌的教堂里，乌列尔单膝跪地，她低着头，却忍不住不断地咳嗽。

  “大意了。”站在她面前的米迦勒留下这句话，飘然而去。

  他那深不可测的眼底，带着一丝丝的不耐烦。

  审判骑士团虽已不再完全由教廷控制，调动权限渐渐移交给所在政府，但叫他们来也是小佛郎机人的意思，他不得不遵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