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依云专章 如云似魔 之十一

她跟高丞相做了告别，来到殿旁自己的房间，换上一套新的衣服。

　　万事俱备，只欠验证。

　　这时，父亲应该正在殿里工作吧。

　　沈依云带着沈邶风的灵魂碎片进了殿。

　　“我回来了。”

　　沈嘉抬头看沈依云，放下了笔。

　　“我哥没通过修炼。”沈依云冷冷地说。

　　沈嘉知道终究还是要面临这一刻，终于来了，又来了。

　　他呼出一口长气，说出了一句沈依云意想之中，意料之外的话：

　　“我知道。”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们出发之前就知道了。”

　　“呵，真是个很好的预言家呢。”沈依云走近沈嘉，把弓亮了出来。

　　“为什么要这么做？”沈依云质问沈嘉。

　　没有回答。

　　“你们很早就计谋好的吧。”

　　“是。”

　　“计谋就是让你的儿子去死？”

　　“不是。”

　　“你明明知道他日子不多，还非得让他去做那种事，故意让他被胤梼龙拍死？”

　　“这事很复杂，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别的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我哥死了，你策划的。”

　　“我是应该向你道歉，这个计划在上周就做出来了。”

　　“目的？”

　　“沈弥。”沈嘉低下了头。

　　“什么？”

　　“沈弥有叛乱的可能性，而且太大了。他知道我年老，但子嗣稀少，沈邶风是他们的敌人，但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如果活不过成年，我就没有少死神继承人了，他们认为死神就没有下一代了，沈弥就会主动去找民众投票选举，以这个名义让他成为死神的继承人，如过活过成年，也活不过多久了，在那时可以用少死神已遇害的名义来进殿调查。”

　　“所以你让他提前死了？”

　　“首先，在成年的时候立即立少死神，让他们迅速放弃第一种可能，然后故意让你哥在成年修炼的时候，换掉目标，换成强大的胤梼龙，让你哥和胤梼龙达成协议，他们听见你哥已经死了的消息肯定会赶过来，在这路上，下令立你为少死神，请君入瓮。”沈嘉看着眼前的工作文件，对这个计划的评价就是一声深深的叹息。

“你在用你的儿子当工具，你保全死神位置的工具。为了位置连儿子都不要了。”

　　“应该就是这样吧，很无耻的一个决定。”

　　“那既然这样，为什么非要做这种自己都觉得无耻的事情呢？”

　　“因为……”沈嘉站起身，“因为我不仅是你们的父亲，还是这死亡之海的死神。”

　　沈依云对这句话感到很耳熟，一周前也听见过，不过换了词的位置。

　　“是他自己做的决定。”沈嘉说，“你哥自己决定要这样办的。”

　　“为什么？”沈依云不能相信这个真相。

　　“为了未来，孩子。”沈嘉说出了沈依云又似曾相识的话。

　　“未来……我的未来就是踩着他的灵魂当上死神吗？”

　　“不是。”沈嘉否认了这个解释，“你的未来是不仅限于此的，现在你哥哥他已经用生命给你铺了路，”他顿了一下，这是被自己儿子去世的真相感到悲伤，“你要是想对的起他这条命，就带着他的希望和给予走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