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结束

“克劳德？”他知道克劳德不会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但强烈的不安却是真真实实的萦绕于他心头，“你要做什么？”

克劳德笑了笑，混合了红色与绿色液体的耳朵抖了抖，把伊索放平在地上，在自己身上找了块还算干净的布料撕下来为他擦干净脸上的东西：“伊索，很抱歉让你没了父亲。如果我们只能活一个，我希望是你，伊索，你是一个合格的领导人，如果可以，我想请求你帮我照顾好我的族人……不，不用了，那地方不适合你，你看，你原先光滑的脸都在那个地方冻成什么样子了”他眉眼中露出心疼，为伊索擦拭的动作更加轻柔，“……但是，你能不能，能不能帮我找到我弟弟？”

他垂下头，取下一直戴在手上的手环放在伊索旁边，眼神不知聚焦在何处：“有些无耻，都到了这种时候，都经历了那样的事，我居然还想着请求你帮我。”

伊索心中不安的预感越发强大：“世界那么大，人类寿命那么短，我怎么个找法，你自己去。”

“嘘，安静，小伊索。”他揉着伊索的发顶，把头抬起来时笑得如同伊索儿时那般，“我将把最后一件能给你的东西作为找到约瑟夫的报酬，对了，约瑟夫，那是我弟弟的名字，但是我还没有见过他，真的，他一出生就被送走了，我和你说过的，你记得的吧？”

“没听过，你把我解开。”

克劳德笑着摇摇头，将满是伤痕的左手对准心脏的地方，狼人的利爪伸出后瞬间刺入皮肤，然而他的动作却未止于此，他已经沾了鲜血的的手向着左胸膛的更深处探去。

伊索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杰伊死时那种让他恍惚的晕眩再次袭来，他眼睁睁看着克劳德的面色渐渐苍白，但就连出声阻止都无法做到，喉咙仿若被一颗不大不小的石子堵住，痛得让他脑中不断响着“滋啪滋啪”的电流声。

“克劳德！”随着对方将手取出的动作，伊索喉管处不存在的石子也消失不见，但那种令人窒息的感觉却未减分毫，“你听我说，你把我放开，那些人总有办法解决的克劳德，你先把我放开。”

克劳德右手在伊索眼角虚晃而过，眼里是化不开的愁绪：“他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我，除了我死，还能有什么办法呢。”他把左手张开，将被握住的东西从伊索眉心注入他体内，“杰伊说，让我们活着，就拜托你带着我的这部分好好活下去了。”

“不、不，克劳德，你别这样，拜托了克劳德，我父亲已经死了，作为我‘哥哥’的你要是死了我会疯的。”伊索清楚的感觉到那散发着暖光的东西从自己的眉心注入，他清楚的知道这是什么，但是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近乎绝望的低声哀求克劳德停下，“克拉克想做什么你也猜到了不是吗，他想逼疯我，你不能顺了他的意，克劳德，求求你，现在还可以停下的，算我求你了不可以吗？！”

“克劳德，克劳德！哥！把你的魔核收回去，收回去啊哥——”

狼人的魔核同驱魔人的灵力渐渐融合，伊索被身体和心理上的疼痛弄得有些神志不清，恍恍惚惚中他看见心口流着血的克劳德低头吻了自己的额头后发出低低呢喃：“抱歉，伊索，因为我爱你，所以我必须这么做。”

狗屁！歪理！

追击的脚步声有些不真实，狼人的背影踉跄着渐行渐远，伊索终究是没扛过那眩晕感，失去意识前最后一句话，他述说的对象却再也听不见了——哥，明明，我也很爱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