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查拉

约瑟夫现在的身份“查拉·史密斯”只是个普通人，可以知识渊博却不能有空间能力，考虑这半个月中绝大部分时候是和其他人一起的，而伊索带的东西又太多，先知便给了他们一个空间戒指。

伊索示意约瑟夫在空间戒指里找出一本手掌大小的书递给威廉，神秘兮兮的样子像极了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接：“不要给别人看啊，你可以教别人，但是千万不能给他们看到这个，很——危险的。”

威廉接过小书狂点头表示自己了解，如获至宝般把书藏到怀里，却仍然没走，看着烤兔子的眼神要多露骨有多露骨：“卡尔先生，你那个兔子，熟了没？”

最终威廉和奈布一人抱着一只兔腿目睹了对面那两人甜腻到令人发指的行为，伊索的手由于本就染了油，而约瑟夫在处理兔子又洗了手后根本不想用自己金贵的手去碰那些油腻腻的肉，所以可以说伊索的一双手养活了两个人。

威廉越看越觉得怪异，啃完兔腿发现自己没饱，用手肘怼了一下奈布：“萨贝达老哥，咋俩再去找点吃的？”

奈布把手里的骨头扔进火堆中后起身，默认了威廉的提议，毕竟对面那两个甜腻而不自知的人实在是……无法言喻。

五十多人的队伍出发前不可能没带上速食食品，打野味也只是为了调和口味而已，先知在众人差不多吃饱时回到营地，看到的就是奈布正清点着一大堆食物，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的弧度大了些：“你这是把所有人的食物都拿过来了吧？”

奈布对先知总是喜欢不起来，但无故生气也不是他的作风，所以只是随意“嗯”了一声，又觉得不说清楚这老妈子很有可能会继续问下去，干脆主动说了：“他们让我做教官，争取这半个月把身体素质再提一提。”

先知嘴角的笑一时间有些僵，不可置信的语气不知是因为他们这么有勇气还是因为奈布居然同意了这个请求：“萨贝达，你知道的，我们现在正在赶路。”

“嗯，有多余的空间戒指么？”把所有的食物装入先知给的戒指项链，奈布一转身就是还站在原地的先知，沉默一瞬，对他做出了保证，“不会有人被练死，放心。”

他这一说倒是更让人担心了。

先知目送奈布招呼除了守夜人之外的驱魔人休息，轻叹一声，找到约瑟夫和伊索：“狼人先生，您办事有些不干净，真正的查拉·史密斯马上回到史密斯家族所在的区域，您的身份极有可能在到达到达极寒之地前就会暴露。”

刚才伊索废了好大的劲才把手上的油脂洗干净，约瑟夫正给他不小心弄破的手掌上药，听到这话后抬眸看了先知一眼又继续给伊索包扎：“本就是过来玩玩而已，没必要杀人，谁知道你们的事儿这么多。身份暴露是迟早的问题，而且，就他们也伤不了我分毫，到时萨贝达只要一口咬定并不知情，他也没什么风评被坏的危险，这事不算事。”

这话说的倒是轻巧，可事情暴露后却会有很多隐患，比如身边藏了一只魔物却无人察觉，驱魔人的能力会遭到大众怀疑；比如好不容易得到了好评的伊索因长时间对一只魔物表露亲昵，而再次遭受大部分驱魔人的敌意；比如魔物提前知道了约瑟夫的真实狼人身份后会因为觉得敌方里有“自己人”而信心大增。

先知看得出他的不在意是真，不经感慨自叹不如：“狼人先生当真是丝毫不担心，这淡定的模样倒是像极了运筹帷幄的棋手。”

给伊索的绷带系上一个蝴蝶结作为结尾，约瑟夫皮笑肉不笑的做了个请的姿势：“毕竟早已有人为我担心，没准这事都解决完毕了，我再多想岂不是浪费时间？先知大人，入夜了，您赶了一天的路想必也累了，祝您夜安好梦。”

伊索也挥着系着蝴蝶结的手和先知告别：“先知大人先生，明天见。”

送走了先知，再把伊索塞进睡袋里，约瑟夫刚准备躺下又见奈布朝自己走来，深吸一口气默念“没事，为了小傻子，不急着睡”后起身跟着奈布来到离营地不远不近的地方进行交谈。

约瑟夫避过“救赎”话题，挑了重点和奈布说了白天伊索说过的话和自己的猜想，最后提出关键点：“队里那几个老人能询问的有多少？”

奈布沉吟片刻，最终摇摇头：“据我所知，他们都是东区出事后才调派过来的，对于狼人的了解全都来自于各自原区的经验和书籍，但五个区之间的相互沟通太少，所有的信息交流几乎都被教会掐死，他们知道的应该也只是伊索很恐怖。”

但也不一定，不然不会在看到伊索时反应那么大，两人交换一个眼神，还是决定在十位老人那找找线索。

想到先知刚才说的话，约瑟夫揉揉眉心，感觉自己最近好像有点掉发的趋势：“先知刚才找我说，我的身份可能会暴露，你说他的目的是什么？”

奈布想了想，凭自己对先知的了解给出了答案：“如果他没有明确的表明自己已经解决了这件事，就说明这事他只会解决一半，剩下那一半所带来的弊端他会找个时间暴露出来，意思就是，真正的查拉·史密斯应该成了他手里的一张牌，什么时候他会把这张牌打出来，我们谁都不能确定。”

这种情况不受控制的感觉实在是过于糟糕，约瑟夫示意奈布可以先回去休息，自己则用特有的联系方式叮嘱自己最初所在森林的小动物们帮自己去调查查拉的事后才回到伊索身边入睡。

第二天他是被奈布的嗓门吵醒的，没办法，狼人的听力过于敏锐了，坐起身看了眼天空还没下去的月亮，约瑟夫沉默许久，到底还是没忍住捡了块石头朝奈布扔过去：“萨贝达，天都还没亮你在干什么？”

奈布躲过石块，目光从面露疲惫的驱魔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看向那轮弯月：“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