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凡心（回忆篇）

庄周一听便不再担心秦缓，和武陵仙君并排坐到了一起，聊起天来。

“你也是胆子大，仗着自己的身份不会受到重罚就敢下来玩。”武陵仙君语气里藏着半分酸意。

庄周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你这些年还好吧？没怎么受苦吧？”

武陵轻轻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好不好，在这桃源仙境里我还是那个仙君，只是昔日的朋友没办法再往来，颇有些孤单罢了。”

“那个人后来找你了没呢？”庄周好奇地问道。

武陵以一副看傻子的模样看着庄周说道，

“虽然我并没有耽误太长时间就下来了，但你是不是忘了，私自下来的，在人间的一切痕迹都会被抹去。”

“啊，那他忘了你啊，对不起，戳到了你的痛处。”庄周刚说出口就意识到了不对 连忙道歉。

武陵无奈地笑了，道，“没事，在我眼里你还是一个小屁孩呢，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几千年都过去了，你也长大了。”

听武陵以轻松的语气说几千年，但实际上人间孤单的日子又岂是那么好熬过去的呢？

“不过，”武陵话头一转，眼角突然明媚了起来，红色的眼眸眼波流转，风情万分，“我还得多谢你们，等了这么久，他终于来了。”

“是吗？那祝你早日抱得美人归。”庄周听到好朋友夙愿即将得偿，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

“美人？你不知道我的爱人原是……”武陵故意说到一半不继续往下说去。

“丑八怪？没想到你品味如此奇特，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嫌弃你们的。”庄周有些惊讶，不过很快调整好，大气地说道。

武陵一阵气结，咳了两声，甚是无语，他的眼神在庄周身上转了两圈，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手指一弹，一束粉红色的光飞向桃树前的小溪，钻了进去。

庄周倒没有在意武陵的小动作，只是对他的反应感到很吃惊，问道，“我又说错了？到底怎么回事，一次性讲完呗，当初的事情我也是一知半解的，只觉得父亲判得太严了些，都不让你再回仙界。”

“不让回仙界算什么严？呵呵，不过对于你来说，的确更难过，”武陵不太想讲那些苦痛的陈年往事，微微闭眼，缓缓说道，“我的美人是名男子，就是随你们而来的赵子龙。”

“男人？”庄周震惊了，他的思维一直固化在男女阴阳调和，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可是这于仙道一途不相容啊，阴阳调和才是正法。”

“正法？何为正法？仙就是正，魔就是逆？阴阳就是正，孤阴孤阳就是逆？所有的魔，所有违背男女之道的都该死吗？”武陵情绪激动起来，声音不自觉地大了几分。

庄周怔住了，他觉得武陵说的很有道理，那些违背仙道的确实有一部分不该死，可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正儿八经的仙道，像一个囚笼困住了他。现在有个人给这个笼子开了个小口，尝试着拉他出来。

见庄周似乎被震慑到了，武陵轻轻叹了口气，道，“你终有一天会明白的。

“先不说这个，反正子龙已经来了，我的时间还长。”

他起身指引庄周来到桃树下的小溪边，示意他往里看，“逍遥，你先看看你那位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