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窒息

“小姐，朱家……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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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钦失魂坐在车里，车窗半开，窗外是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里面，已然成为低压中心的人儿在后排蜷着身子，紧紧箍着自己。

容妈那些话如针一般狠狠扎进我的心脏，有点快呼吸不过来了。

回忆:

“小姐……朱家被查出来卖假药，治死了人。”

“被抄了，是…是先生的指示。”

“家里除了您和未涉事的仆人和孩子，其余人都被捕了。”

“老爷...老爷受不住打击，在...在牢里自尽了。”

“小姐，小姐您去求求先生吧。”

“小姐……”

返回现实。

我眼泪无意间落下。

求，我怎么还有脸去求啊……

“诶！这不是原朱家大小姐的车吗！”

“是啊是啊，就是她的车子。”

“现在朱家都成这个样子了，她居然好有闲心坐豪车。”

“朱家！还我儿啊！朱家！”

“那就是被朱家治死儿子的陈大妈吧。”

“是啊，瞧着多可怜，儿子才刚满18啊…”

“朱家！你还我儿啊！”

那位声势的大姐堵在车前，连忙敲打车窗。

朱钦“师傅，别伤着人。”

“出来！你给我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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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喂！喂！吴世勋！快去看看你夫人！”

朴灿烈急急忙忙跑过来，手里文件还未来得及整理，一个用劲全部散落地上，如此匆忙只因他突然接到的那个电话。

吴世勋“怎么了！”

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三步并两步朝他走去。

朴灿烈“你…你夫人被人群堵住了，说…说是要讨个公道。”

吴世勋丝毫不敢耽误，拿起外套吼着:

吴世勋“A队和我一起出发疏散人群，快！”

朴灿烈站在后面扯了扯嘴角，摇头。

朴灿烈“啧啧啧，疏散人群，害怕别人知道你护媳妇儿不成。”

朱家这件事牵连极大，原本朱钦也难辞其咎，但是吴世勋拼命护她，明白人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这是吴世勋第一次动用私权，让朴灿烈大开眼界。

“朱家！还我儿子！出来！”

我看着外面痛哭涕零的母亲，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决定出去。

一下车便人潮推来撞去，努力护住自己肚里的孩子，走到那位母亲面前，深深一鞠躬。

看见我的举动大妈瞬间崩溃，上前就要动手。

我紧闭着眼，无非就是一个耳光，这与丧子之痛可不能比拟。

再者……我也是要做母亲的人，我...能明白她的感受。

等了好久那个耳光终是没有打下来。

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眼泪就无助的滑落。

因为...味道，是他的味道。

吴世勋帮女孩擦拭着眼泪，拥她入怀。

看着女孩无声的哭泣，他真的，好心疼。

不久人群被疏散完，吴世勋带着我离开了。

吴家

三宫西子“世勋你回来啦。”

听见女人的声音我心一颤。

原来，不是不能回来，而是，不想……

三宫看着吴世勋怀里抱着的人儿，瞬间明白什么。

三宫西子“快进去吧，奶奶就要礼佛回来了。”

言外之意提醒我整理一下，别让奶奶瞧见这个样子。

我呆呆无神蜷在吴世勋怀里。

一路上，有多少张观望我的眼睛已经数不清了，只知道吴世勋缩了下手将我抱得更紧。

他把我抱进卧室放在床上，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

吴世勋“阿钦......”

朱钦“您先出去吧，我想静静...”

没有像往常那般唤他夫君，仅用冰冷的“您”代替。

两天，我把自己关在了房间两天，这两天让我想清楚了很多事，两天，度秒如年。

吴世勋也在门口陪了我两天，陪我不吃不喝，陪我一起惆怅。

第三天

三宫西子“世勋，你这是在做什么，奶奶回来了你知道吗，要是让她老人家看见你这个样子，她会怎么想你，怎么想朱钦。”

吴世勋“别打扰我，走吧。”

三宫西子“吴世勋！”

咔吱......门开了。

吴世勋“阿钦...”狼狈，急迫。

我老老实实向对面人行了礼

朱钦“夫君。”

又回到那个规规矩矩的朱家小姐模样，不，现在没有朱家了。

朱钦“我去准备早餐了，夫君洗漱完毕到餐厅来便是，三宫也来啊。”

说完转身离开。

离开，每走一步，心都在滴血，无论怎么样我只能告诉自己。

朱钦，你做的没错，这才是...朱家大小姐应有的风范。

餐桌上

“老夫人身子不舒服遍不来吃早饭了，您们用餐吧。”

朱钦“谢谢李妈。”

朱钦“我们吃饭吧。”

不知为何，这顿饭吃的前所未有的轻松，也许是因为，要放下了。

吃完早饭，吴世勋将所有人撤了下去，偌大的餐厅，就我和他两人。

沉默.........

吴世勋“刚才见夫人都没怎么动筷，是饭菜不合胃口吗？”

心寒，那是因为怀孕前三个月都会食欲不振啊......

朱钦“怎会，吴家的厨子可是出了名的好，不过是胃子上的老毛病。”

..........

又是一阵沉默

吴世勋“夫人，可是在怪我，做...”

打断

朱钦“怎会。”

朱钦“是朱家犯事，夫君秉公执法，怎么...责怪....”

言语出奇的冷清，好像一切都无所谓了。

吴世勋“阿钦......”

走到我面前欲想把我拥入怀里。

我挣脱他的手，直直的盯着他，眼眶周围已经红肿了些许，眼里覆满一层薄雾，着实让人好生心疼。

她想问他，想问他为什么什么也不告诉自己，问他为什么要独留她一人活在那充满讥语的笼子里……

但是，她没有，和他生辰那天同样，朱钦什么也没和他说，什么也没有。

徘徊好久，我下定决心将捏在手里的那封信递出来。

朱钦“夫君......”

！！！

吴世勋看了看身边的人，又看了看手里的信。

吴世勋“不准！我不准！”

一瞬间，纸絮漫天飞舞，掉落在吴世勋肩上，他只觉得，这封信，好重啊。

我回望着他，眼里是......解脱。

朱钦“罪妇朱氏，家族蒙羞，身为长女，难辞其咎，怕，难担吴家大夫人的重担，固，在此恳求先生，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