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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风雨欲来-师爷必死

守命

  重审案件定然变化莫测,但他走上处决台那一刻,百姓在处决台下的常谈,多人的反抗,必然官压百姓,是件冤案。

  拓跋邹走到男女身前,缓缓的蹲下,男女的面部是惶恐的,也是惧怕的,陵王身上的蟒袍和玉金太耀眼了,不敢正眼看向他。

  “实言相告,无人敢对你们如何?”

  男子忽然控制不住脸庞,哀声不断,他的内人却生无可恋,连连叩首。

  “王爷救命啊,小人只是央州一木匠,兴许县一人前来定制木棺,银两足足十两,内人不应,却被来人强行拉入房内,逼迫于我,我只好应下。”

  男子手指堂上,顺着过去,竟是师爷方向。

  “王爷就是他,让我三日之内做出十副木棺,小人手下入门徒儿不过不到十余人,寻找木材砍伐,打磨,林林散散三日怎可制作?”

  “三日后,前来取木棺,只见五副,打断我徒儿手脚我便不言语。”

  男子脸庞俞发痛苦,哀哭不断,女子低头不言语,却是比男子更加的痛苦和想要去死。

  “他,他,他竟然带衙役强行对我内人行苟且之事,还言语,这是我应得的。”

  陵王看着男子右手断掉的手臂,一股杀意从心底生起,他还真是天真,本以为央州的地方之官,系之百姓,却不曾想,成了行凶的利器。

  想想庆王叔当日在府言语,并无道理,大堔再走覆灭之路,只有边关的中骑营,忠言营,上祎营,威风凛凛,其余军营势气,势力,实力都不剩当年,就连朝堂的清流都寥寥无几,倘若前些时日,自己没在南境的边关,是否会城破人亡?他真的不敢想像,想必有第一个李白水,就有第二个,第三个,大堔真的在衰亡吗?

  男子痛苦的拍打着地面,让寂静的公堂有了些声响,师爷冷汗不断,妄想从后堂逃走,却被万山死死按着,整个公堂被陵王府府兵重重围住。

  拓跋邹只是缓缓的转向师爷,看着县令和师爷同流合亏,往后之事,不言语,也猜的出。

  没有丝毫起伏的话语让整个公堂陷入死一般的气愤。

  “后面也不必听了,栽赃陷害,又是栽赃陷害。师爷知我今日带多少府兵前来吗?王府建制,亲王府邸可有三千府兵,一千在上京王府,我带来央州的足足有二千余人,我今日带了五百余人,你觉得你能从堂后的暗道逃出吗?”

  “这等丑事都能做的出来,你还有心吗?”

  刀出剑鞘的声响让师爷颤抖的下跪在地,陵王拿着刀向师爷快步走去,他这一刀朝师爷脖子坎去,必然一命呜呼。

  哐当一声,刀入木桌,直直的插在县令身前。

  县令冷汗不断,却冷静反常,让陵王心中疑惑不已,只听县令道:“殿下,这是何意,人证物证具在,张氏行凶杀人,足足十余条人命。”

  拓跋邹有些怒气道:“戏,我无心观看,你做过何事我也全然不知,但这个师爷,方才堂下的人言语之明,一字一句,我可听的清清楚楚,今日他必死!”

  他不是愚蠢,自己在上京如何,在央州如何,却是比谁都明了,府兵以带出,本是抵制暗处那些行刺之人,却不曾想,这个人面兽心的师爷做出这等事来,想必县令方才言语十余条人命也皆是出自他之手,栽赃嫁祸,怎会阴狠到如此地步,对一个平常百姓下手。

  府兵已带出,也将衙门滴水不漏般的重重围住,地方衙役不过百十余人,还有出门在外查案,此时这里不过几十余人,纵然自己身处夹缝之中,日后会遭来麻烦不断,或许甚至被人玩弄算计致死,他今日都要杀死这个师爷,大堔的官府怎会有如此之人。

  “王大人,你身后的牌匾可当真是笑话,公证两字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你心底吧。”

  想起当年之事,一笑而过,道:“也是,这乱世哪有什么公正,今日我暂且放过你,这个师爷我必杀之。”

  “来人,把这个师爷给我带过来,行五马分尸,丢尸荒野,不给祭奠,不给牌位,为那十余人命,偿命,天经地义。”

  师爷看王爷坚定不移,今日杀他不可,他心底陷入死一般的绝望,言语难听至极。

  “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殿下不会放过你的,最后登上皇位的一定是殿下,哈哈哈,哈哈,我杀人足足上百余人,陷害几十余人,你除了杀我偿命,还能如何?哈哈哈!”

  远处一道声音传入公堂之内,只见一行身穿盔甲几十余人,缓步的走进公堂,望着发生的一切。

  带头之人正是萧校尉萧然,走在最前方,生怕晚了一步到达这里。

  “殿下,你给我住手,做事怎么还是如此冲动?我不听闻消息,你是不是真要把这师爷置于死地?啊?”

  陵王走到萧然身前,只有三丈之远,他眼神坚定的看着萧然,沉重寂静道。

  “今日,谁也阻止不了我杀他,万山带下去,执行!”

  萧然取下头盔,目光和拓跋邹相视,眼里的寒意让他忍不住身体一颤,他今日定要劝阻拓跋邹,不然日后如何在上京活命,能不能走出这央州还尚可未知,从军三年怎还是如此脾气。

  “你跟我大外面来,我细细与你言语,这到底是何?”

  拓跋邹并无犹豫,五百余兵,师爷插翅难逃。

  雪又大了些,风却比方才更冷了些,两人站在雪地,十丈之远。

  “你为何还是如此冲动,你不愚笨的,不知杀了他对你百害而无一利……”

  陵王声音突然放高,道:“那又如何,你知他做过何事的,他不该死吗?”

  “他是该死,但也不是你能杀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早晚遭报应,你为何要杀他,他背后之人,他站立于谁,宣王?太子?你全然不知,你这么杀了他,陛下本就不喜于你,两人手下各有谋士朝臣人才济济,你呢?你有什么?有一股子脾气,有着亲王之位?”

  拓跋邹疲惫的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任凭风雪吹打着脸庞,没想到自己这心还从未冷过,一件在外人看来微不足道的小事,在他这里却重中之重,可能他厌烦这个乱世吧。

  声音又高了四分道:“大堔在一步一步的衰竭,那么,你看看上京那位,克扣军饷,宠妾灭妻,阴狠毒辣,这大堔在他眼里算什么?前些时日列邱兵临城下,军粮被烧,差点撕开央州防线,他可有一句问候之言语?不管边关如何乱,不管死多少将士和百姓,只要城墙不破,是不是都跟他无关?”

  陵王身体一转,把刀狠狠的插在地上,心里止不住的情绪让他身体快步的来到萧然身前,二丈有余,指着萧校尉开口道:“是,我就是亲王,实权连郡王都不多的亲王,他让我来这边关为何?让别人看我笑话?给我个将军,没有行军令的将军可怜我吗!”

  “让我来这经历磨难?我当年在他寝殿外的天寒地冻跪了三日之久,他可有一丝动摇?母后入棺那天我都哭哑了,他可有一丝让为母后尽最后身为人子最后的孝道?事后反而更加宠爱,他那么聪明,心知肚明,他就是想让他的发妻死啊。”

  拓跋邹双眼通红,蟒袍金丝绸缎,金贵无比,此时却狼狈的坐在雪地上,脸庞被眼泪占满,没有丝毫的生气可言,就像个行尸走肉。

  “哼,副统领逼宫,言语我之命令,就直接轻信了,老师只是辩驳几句,便被遣回老家,他是又多不喜于我,此后人人排挤我,我若不是对他仇恨至极,早就战死沙场了,我就是满目创伤也要先看着他死。”

  萧然看着陵王痛苦的脸庞,心里一阵担忧,处境勘微,刚来央州,若不是有他从中周旋和暗助,到现在也不知是否有人听从他的命令,此刻众将士听命于他,完全是那股心怀天下,至死不渝的心态和手段令人臣服。

  “陛下的所作所为却是让人心寒,傅恒只反驳两句,便被遣回乡下,朝廷大臣也都是大气不敢出一声,此事便成了朝中的禁事。”

  陵王一笑,叹气道:“往事如烟啊,这一眨眼,六年便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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