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梦见

他们的决战延续了快十年了，而当初他就轻狂“他（马晓春）带来的是无法比拟的力量，而不久后一匹新马将横空于世。而宫小勇的比他更狂，宫小勇带来的是涉过之初的潜力，不久新马，老马将都死于宫小勇的刀下。自从宫小勇说过那句话后他们就不停的学习，无休止的征战。

“两只贱狗又打起来了。”老大道。

“边下也可以边说嘛，对付他还用得着思考？怎么样啊？”

“哈哈……可悲的男人。”老大拍着宫小勇的肩膀说道。

“哦，不好意思，你顶多只是个男生，一个谈过一次恋爱的男生。哈哈……”

“错了，错了，告诉你，老四可不像你那么没出息，只会欣赏庭中家花，老四是踏遍各路野花啊！”老三也凑合进来。

“是吗？老四，那家花和野花到底有何区别啊？”老五道。

“想知道，自己采！只要别和家花种一起就可以了。”宫小勇道。

“好了，好了，摆子了。”老三一边催道。

“说真的，你什么时候认识艾雪的，怎么没听你提过就带回家了，我和她有生意往来见过一次，她是个不错的姑娘。”

“我看你最好先和她生米煮成熟饭！”老大总提这种具有建设性的建议。

“现在终于明白……大嫂明苦矣，认识你这贱人。”宫小勇道。

“我也后悔啊！像你三人多自由啊！婚姻是枷锁啊！”老大叹道，又从现代婚姻的意识形态说到婚姻的种种弊端，从家庭琐事吵闹说到家庭的国际纠纷，他在诉苦。

他们带着同情的目光齐曰：“贱！”

“爱情是花朵，婚姻是果实，无法共存。老四，你输了。”老三道。

“且不说婚姻到底为何物！但我们都应用辨证的观点看事物。矛盾固然存在，可幸福也如影随形，如真无幸福可言，那只怪烧饭烧的太急哦！老大！未必我输！”宫小勇道。

“再怎么说老大也是明智的，家里养只老虎有什么不好呢！”老五道。

“干嘛！大嫂和你有仇吗？这么说她！哈哈……”宫小勇道。

“上菜吃饭了。”宫小勇们正聊的起劲，三位女将端着碗筷，盘子出来了。有酒，有菜，有快乐，这是古老文明遗留下来的一幅幸福的基本图景。酒足饭饱后，他们又开始做那种事了，被他们称之为最能培养感情的那种事：打麻将。麻将桌上依然是宫小勇们思想的大杂烩，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亲情，友情，爱情，事不关己，则高高挂起！经济，政治，体育，世事纷争几何多！艾雪也慢慢融入了这环境中，和二姐、小妹有说有笑，有时加入宫小勇们的杂烩，热烈的争论，有时看宫小勇他们打牌，一会儿又去逛街买衣服了。

时间总是来去匆匆，而欢乐却未留人间。第二天，宫小勇和艾雪看过都市风景，赏过家乡名胜，在老五酒吧吃过改进过的意大利面，便和他们告别回南京了。

告别了故乡的小桥流水，烟雨楼台，告别了宫小勇那些结拜的兄弟姐妹。宫小勇带着艾雪踏上了回南京的列车。她靠着宫小勇的肩膀，像一只美丽的小猫偎依在主人的怀里，这两天她大概太累了，宫小勇侧着身子，脱下外套给她披上，宫小勇回头望着窗外的风景，列车渐渐远离了城市的灯火阑珊。两排白杨静静地向后疾走，田里麦浪无声奔流翻滚， 迷茫而苍白的远处的天挂着屡屡黑色的云，隐隐约约，虚渺飘忽。老天的泪怕是摇摇欲坠了。从窗角的孔里钻出的风呼啸地进入宫小勇的耳朵，宫小勇觉得有点凉，把衬衣的第一个纽子扣上。宫小勇怕她冻着，给她裹好外套。她已经进入梦乡，她脸上甜甜地，鼻子里吐出微微的鼾声，像是爱尔兰的竖琴在风中演奏的曲子，这曲子像是威廉的《水仙》或是济慈的《夜莺》，那种仿佛自然融合在一起的感觉，宫小勇闭上眼睛，尽情的陶醉在她的音乐里，他的思绪纷飞，飞过了苏州乐园，飞过南京的玄武湖……飞到了遥远遥远的神的地方，飞过了八年前的天堂，在那天堂里宫小勇找到了一张曾经那么熟悉并今生今世也无法忘记的一张脸。这张脸依旧那么清晰，那么的美丽。宫小勇的情绪激荡，兴奋异常。宫小勇看见这张脸是很高兴的，她在冲宫小勇说话，宫小勇听不清，他赶忙大飞过去，她也大飞的后退。宫小勇拼着命歇斯底里的呼喊：

“等我，等我。我有话要说。”宫小勇不顾一切。她似乎是嫌宫小勇走的慢了，她也许在笑，也许在哭，眼角也是有泪的。宫小勇追着喊着，他跌倒了，她伸出手，但宫小勇抓不住她，看她远去，消失在天堂的星光里……

宫小勇睁开眼睛，不听话的东西在眼框里打转，顺着两条渠道往下滚落，宫小勇感到麻木，像被针灸了一样，浑身麻痹，血管里的血液凝固了，心肝脾肾都错了位。宫小勇一个抽搐，美妙的琴声止步了，艾雪被宫小勇弄醒了。

“你醒了啊！”宫小勇用麻木的脸硬巴巴的对着她，宫小勇试图提起嘴角的两弯酒窝，露出两枚兔牙，但无济于的事。

“我睡着多久了？”她迷糊的四处张望，把目光聚到宫小勇的身上。

“你流眼泪了。”

宫小勇转过脸，一手摘下眼镜，另一手吾着脸，从额头抹到下巴，想把所有的眼泪和鼻涕都擦掉，想掩饰失落的情绪，也想维持一个男人在一个女人面前的自尊。

她不依不饶的逼问：“你想你的兄弟了吧！”

宫小勇强作笑脸：“没有，没有想，干嘛想那帮子贱狗，犯不着。”

“要不你就是想家，想父母了，反正你是想昆山了。”

“没有。”宫小勇强词夺理的说她：“你强词夺理。”

“别不承认，你的眼泡都红肿了。”

宫小勇指着窗角的小洞对她说：“瞧见了没有，这十足的唐古拉风口，我的眼给从这个小洞钻进的风给害的，来伸手感觉一下。”